有傅朝北在，ArtLumina的陶艺工作室和社团的赞助协议推行的无比顺畅。部长对傅朝北不停的道谢，赞助协议的签订可算是结束了自己的一桩心头大事。
只是，部长翻到补充条款的最后一页，项目执行效果汇报需指定。
“您好，这个补充条款需要指定人是指？”
ArtLumina的负责人笑容温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明珠，“既然今天是你们两位来洽谈的，之后的汇报也由你们两位来吧。”
这件事倒没所谓，只是部长转头看向明珠。
明珠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临时工还要进阶为长期工。
“我来和你们汇报可以吗？”
负责人面带笑容，只是话里却很强硬。她扫了一眼明珠，心说为了盘醋包饺子，你这盘‘饺子’无关紧要，那‘醋’必须得来啊。
“只有两次汇报，我想还是你们两个来比较好。”
负责人的话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却温气温和地又说了些合作上的推进。部长为难的看着明珠。
只有两次的话还好，明珠答应下来。
只是她看向沉默的坐在那里看文件，时不时写批注的傅朝北，是错觉吗？
——
“所以你就答应去了？”
陈星梵的话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震惊，明珠赶紧拽着她的胳膊示意小点声，台上的老师看过来不止一次了。
江望舒比起那个，更好奇傅朝北的样子。傅朝北现在都不怎么出现在学校，己经进入集团工作，更何况几个学院除了公共课没什么交集，所以她还真没见过傅朝北。
“珠珠，傅朝北长的真的和傅朝南很像吗？”
“外表上很像，但是你认识他们两个以后，很难认错他们。”
一个桀骜不驯，一个冷漠内敛，很难认错他们两个。
只有一种情况除外——在其中一个人刻意伪装的时候。
在老师再一次警告的眼神看过来后，明珠不说话了。
下课铃声响起，不想留下来被江望舒八卦的明珠赶紧溜了。
走到一楼才发现忘带本子，折返回去取的时候教室的人己经走完了。明珠找到本子准备离开。
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明珠一惊，手里的本子掉在地上。她抬头望去，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站在门口。
明珠犹豫着确认，“沈确？”
那人不说话，朝明珠走来，明珠看不清他的脸，被吓的后退几步，却被那个人逐渐逼近。正要转身就跑的时候，那人摘下了口罩和墨镜。
——沈确！
“你有毛病啊！”
明珠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被吓到了，甩开沈确拉住自己的手，离他远了一点。
明明被吓到的人是她，沈确却看起来有点生气，俯身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本子。
“你的警觉性还有眼神都有待提高。”
“你比较需要，要不出门老被粉丝抓到。”这是嘲讽沈确上次连累她被粉丝围追堵截。
沈确当没有听见明珠的冷嘲热讽，“为什么不回我给你发的信息？”
话题转变的有点突兀，明珠嘟囔着‘不想回’却还是拿出手机查看，“你给我发信息了吗，我看看。”
手机信息的前排都是外卖群点餐群，越过前排正刷屏的外卖群，翻到了沈确两天前发给自己的信息。
“我没看到，消息太多了你的被压下去了。”
明珠看着沈确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不会来学校就是来问我这个吧？”
“没有。”他停顿了一下，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明珠眼神怪异的看着沈确，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去年的时候明珠生日，她本来没想着会从这个刚来的家教老师那里拿到生日礼物，但没想到生日那天，这个还不怎么熟悉的老师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明珠有些受宠若惊，推辞了一下后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整套高考卷子。偏偏妈妈还夸赞沈确的用心，让明珠硬生生把卷子刷完了。
想起这个明珠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知道？”
沈确那副总是冷淡的，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送了你生日礼物，你就不问问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问他的生日？他想要回礼吗？
想起这件事，明珠的声音登时比沈确还大，“你送我一套卷子，我问你的生日是要给你回礼吗？”
沈确哽住，要说什么呢，说他准备的礼物不是卷子，只是临时换了？
明珠看着他不说话，也别过脸。
其实当时她准备礼物了的。
高三的时候，课业压力大，明珠在他的辅导下赶上了课程，虽然不喜欢他送的卷子，但是她真的感激沈确。不论是他极其低廉的补课费用还是认真辅导她功课的用心。所以她找父母打听了他的生日。
她记得有一次补课休息的间隙，沈确问自己有没有看过小王子。这本书她当然看过。恰好书架上有一本，她取下来递给沈确，他没接，只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喜欢哪个角色？”沈确手上批阅着明珠刚刚写的卷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明珠翻了下书，哗哗的书页翻动声中沈确听到了她的回答。
“小王子”
红笔在试卷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沈确抽走明珠手里的书。
“我还以为你喜欢玫瑰。”他好像突然变得不高兴起来，“卷子上的错题，一会我整理出来同类型的，每一类型做五道。”
明珠为他的喜怒无常目瞪口呆。
在沈确的生日前，明珠想到了那个短暂的对话。想着沈确可能是喜欢这本书，就买了一个微观瓶。小王子和一朵玫瑰。只是她没有送出去。
生日前一天，她发现了那张纸。明珠搞不懂沈确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做家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往事在两人脑海中回闪，教室的气氛有些凝固。
沈确出声打破了沉默，“我找到家人了，他们为我准备了一个生日宴，我想邀请你来。”
在她的眼睛转向自己的时候，沈确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好在她没有问什么问题，接下了那张邀请函。
但沈确看着她，又生出一种不满。
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为什么对我一点也不好奇呢？你知道我没有父母吗？你知道找到我的那家人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太多的疑问堵在胸口，沈确奇异的感觉到一阵闷痛，在那个短暂的瞬间他有太多的不甘。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明珠也什么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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