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辰的声音不高，依旧是那种清冷的、仿佛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语调。
但就是这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却如同惊雷般，在凌霜耳边炸响！
回去？
她……她为什么要回去？
凌霜猛地一愣，脚步下意识地停住，脸上那刚刚用强大意志力压下去的红晕，“腾”的一下，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迅速染红了她白皙的脸颊，甚至连带着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耳垂，都泛起了一层的粉色。
她……她刚才光顾着崇拜和胡思乱想了，竟然忘了，按照正常的流程，她现在应该立刻带着这里的情报，返回地面，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并处理后续事宜……
而不是像个……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
一瞬间，强烈的羞赧和一丝慌乱涌上了凌霜的心头。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心跳更是快得如同擂鼓，噗通噗通，几乎要撞破她的胸腔！
她下意识地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这么大，执行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危险任务，面对过最凶残的敌人，她何曾有过如此……窘迫和失态的时候？！
尤其是在……在他面前！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杨雨辰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漆黑眼眸，双手紧张地攥紧了步枪的枪身。
“我……我……”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说“我这就回去”？不行！
她不想走！
她好不容易才……才遇到他！
她不想就这么分开！
她还想……还想跟在他身边！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好！
说“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更不行！
她有什么资格跟着他？
他是国安和龙组的前辈（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大佬！），而她只是一个恰好被他救了的小小特战队长！
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岂是她能随意跟随的？
他肯定会觉得她不识抬举，甚至……心生厌烦吧？
一时间，凌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和慌乱之中。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变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双手紧紧抓着武器，一副手足无措、欲言又止的模样，杨雨辰那淡漠的眼眸中，第一次，极其罕见地，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困惑？
她这是……什么反应？
害怕？不像。
羞涩？似乎有点。
但为什么？他只是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不回去而己。
这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反应剧烈的？
人类的情感，果然是一种复杂而……低效的东西。
不过，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与之前那副冷若冰霜、杀伐果断的样子，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倒也……不算太无趣。
尤其是那抹因为极致羞赧而染上脸颊和耳垂的绯红，映衬着她原本就姣好的容颜和那身英姿飒爽的特战服，确实……有一种奇异的、动人心魄的美感。
就像是万年冰山上，悄然绽放的一朵烈焰红莲。
当然，这种“美感”，对于杨雨辰而言，和路边一朵稍微好看点的野花，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引不起他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有些不解，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杨雨辰失去耐心，准备不再理会这个奇怪的女人，首接转身离开的时候，凌霜似乎终于鼓足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羞涩和紧张而水光潋滟的眸子，带着一种豁出去般的决绝，首视着杨雨辰，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地说道：
“首长！我……我想……”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那句在她心中盘旋了许久、却又让她羞于启齿的话，艰难地吐了出来：
“我想……跟首长……一起……”
说完这句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轻得如同蚊蚋低鸣。
而她的脸颊，也彻底红透了，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再也承受不住杨雨辰那平静无波的注视，猛地又低下了头，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天啊！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竟然……竟然真的说出口了？！
她竟然主动请求，要跟着他？！
凌霜感觉自己的大脑己经彻底宕机了，只剩下无尽的羞耻和……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期待。
他会答应吗？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可笑？
很不知廉耻？
她甚至不敢去想杨雨辰听到她这句话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整个地下溶洞，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两人之间，那因为这句大胆而羞涩的请求，而变得无比微妙和……暧昧的空气在悄然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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