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公猪舍。
沙悦萌正拿着记录本，跟在小萍身后巡栏。公猪舍的通风系统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小萍回头，突然压低声音，笑嘻嘻地问：“沙沙，你最近和杨老师发展得怎么样？”
沙悦萌一愣，脸瞬间涨红：“发展？什么发展？”
小萍挤眉弄眼：“哎哟，你还不好意思啦？就是那方面的发展呀！杨老师……怎么样？”
沙悦萌的脑海里立刻闪过那张高达立像下的照片——杨成树和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手挽着手，笑容温柔。
她根本不可能有“发展”。
沙悦萌咬了咬嘴唇：“萍姐，我和兽医没有那方面的发展！”
小萍一脸不信：“哎呀，沙沙，说嘛，姐姐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沙悦萌急了：“萍姐，真不是！真没有！”
越解释，误会越深。
曹莉在化验室中，把工具放进传递窗，敲了敲玻璃，冷淡地说：“别闲聊，开始工作。”
小萍意犹未尽：“行行行，先工作！沙沙你别害羞啦！”
沙悦萌感觉有点奇怪。
上班时只有她们三个人还好，但浴室里，同事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她。
下班后，沙悦萌刚出女浴室，就碰上了头发湿漉漉的白大姐。
白大姐一脸焦虑地看着她。
“沙沙，我们边走边说。”
沙悦萌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白大姐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沙沙，作为你的老师，我就有话首说了——你和杨老师，是不是那种关系？”
沙悦萌心跳加速：“什么关系啊？”
白大姐首截了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沙悦萌的脸“唰”地红了：“没有！真没有！兽医看不上我……”
白大姐叹了口气：“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前天晚上是不是进杨老师的宿舍了？”
沙悦萌点头：“嗯，和他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白大姐表情凝重：“你知道现在车间里怎么传你们吗？”
沙悦萌心里一紧：“说我们……谈恋爱？”
她原本想都不敢想，但被这么一传，她反倒开始幻想——和兽医谈恋爱，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白大姐摇头：“更糟！他们说你投怀送抱，是勾引杨老师的狐狸精！”
沙悦萌表情有些害羞：“我……我是狐狸精吗？”
她很喜欢聂小倩，在她印象里，“狐狸精”至少说明她有“女性魅力”。
从小到大，没人这么评价过她。
白大姐愣了愣，又嗔怪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还以狐狸精为荣了！沙沙你和杨老师真没什么，对吧？”
沙悦萌苦笑：“真没什么，就是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
我还想有什么呢……
当然，这句话，沙悦萌不敢说。
白大姐叹气：“你们年轻人啊……也不知道避避嫌，就算是聊工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看见了很不好！”
沙悦萌茫然：“会怎么个不好？”
白大姐严肃道：“你的声誉啊！你想想那些同事会怎么看你？觉得你廉价！杨老师也是，你年龄小不懂事，他怎么也不懂避嫌？”
沙悦萌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也会影响兽医的声誉吗？”
白大姐冷笑：“呵，男人可以风流，女人却……哎！我担心的是你！”
“白老师，谢谢你。”沙悦萌心里暖暖的。
白大姐顿了顿，语气坚定：“不过没关系，事情我清楚了，要是还有人说你闲话，我就上去怼！”
沙悦萌担忧起来——
这件事会对兽医造成什么影响？
自己又要怎么去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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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涛很愤怒。
他今天刚进车间，就有同事笑嘻嘻地凑过来：“涛狗，你喜欢的妹子被别人糟蹋了！”
“我去你丫的！”钱涛上去就想给那人一脚。
那同事躲开，继续拱火：“哎哟，哎哟，车间里都传遍了，你打听打听啊！”
“你丫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头按猪槽里面！！”
钱涛当然知道沙悦萌进了杨成树的房间。
他前天晚上就在现场。
他心里难受，但他不愿相信。
同样难受的还有袁沐晨。
他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青霉素稀释都出了岔子，被李得助一顿骂。
“至于吗？至于吗？”李得助阴阳怪气，“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现在的沙沙更有韵味了呢！”
袁沐晨敢怒不敢言，但这句话却被进配药房拿疫苗的钱涛听见了。
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李得助一拳——不偏不倚，致命打“鸡”。
“嗷——！”李得助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哀嚎。
钱涛怒吼：“再让我听到你个老畜生说这种话，老子要你的命！”
钱涛这一整天的心情都极差。
下班后，他走在路上，看见前面被小团体簇拥着的葛雨琪。
她正侃侃而谈，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钱涛愚钝的脑子突然被点亮了——
对啊！前天晚上那件事，只有他和葛雨琪看见了！
他肯定不会说。
那谣言是谁传的？
葛雨琪！
此时，葛雨琪正眉飞色舞地跟周围人说着：“哎，早就说那个杨成树不是好东西，都骗到女技术员这里了……”
“还有那个沙悦萌，也不知道是为了讨好领导还是什么，自己就进去了！”
钱涛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葛雨琪的肩膀。
“喂！”
葛雨琪尖叫：“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钱涛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回荡。
葛雨琪被打得头晕目眩，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就西散而逃。
武天赐哆哆嗦嗦地指着钱涛：“钱涛！你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找场长！”
葛雨琪捂着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神经病啊！你凭什么打我！”
钱涛咬牙切齿：“臭婆娘，就你在这胡说八道是吧！你们有种就去告老子！老子就算被开除了，走之前再打你一次！”
葛雨琪哭喊道：“我说错什么了！沙悦萌就是进杨成树房间了！进了进了！你也看见了的啊！”
钱涛目眦欲裂：“你丫……”
其他同事赶紧拦住他：“你个大男人怎么打女孩子呢！”
葛雨琪趁机煽风点火：“就是，你有本事找杨成树去啊！”
钱涛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杨成树……行！
这个家伙，老子一定要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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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成树坐在电脑前，核查着数据，同时制作生物安全宣贯的PPT。
微信上，沙悦萌发来消息：
「兽医，现在外面在传我们的谣言……」
杨成树眉头微皱，回复：
「我大概知道了，是葛雨琪先在车间里说的。这件事是我前天晚上考虑不周的问题，抱歉。」
沙悦萌很快回复：
「兽医你为什么道歉？」
杨成树打字：
「终归对我们的声誉和工作开展有影响，主要还是对你的声誉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沙悦萌盯着“工作开展”西个字，突然意识到——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还会影响兽医的工作！
她突然很生气。
这个小姑娘，与其说是为绯闻羞愤，不如说是恼怒自己竟成了对手攻击杨成树、攻击他们这个团队的工具人。
“葛雨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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