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晚回府后,一首想着杨顺儿的伤势,琢磨该以什么样的理由,约他来宁王府看伤。
己是秋风萧瑟的季节,府内依旧繁花似锦。
“主子,沈公子的灵鸽又来了。”
沈卿尘自从上次回去以后,每隔三日,便给顾听晚飞鸽传书问候。
内容总是以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玩为开头,殿下最近在忙什么结尾,再附带几件稀奇珍贵的礼物。
顾听晚接过打开信封,里面字迹娟秀,堪称大师风范。
静安皇子亲启:
沈卿尘拜上,近日秋风萧瑟,西苑菊花著雨,制花酿以赠。
殿下近来,可彻夜忧心政务?家母从南海觅得双螭首错金暖砚,一同相予,盼苏侧夫转交。
沈卿尘顿首再拜,愿苏侧夫安。
信中言辞恳切,痴心一片,简首感天动地!
顾听晚看着灵鸽带来的礼物,同情心开始泛滥。
他脸皮再厚,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除了慕容熙那块千年寒冰,谁也禁不住沈卿尘这样高傲的人,放下身段,一再恳求。
他这样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想来宁王府。
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杨顺儿一起喊来,这样约他就显得不那么刻意。
终于,顾听晚提笔给他回信,约他和杨顺儿一起,次日在灵犀院小聚。
沈卿尘接到回信,欢心雀跃,喜出望外。
杨顺儿拿着书信,胆战心惊得了妻主的命令,才敢出门去宁王府。
顾听晚和安羽一起,早早的把院子里的落叶收拾出来,便开始翘首以盼。
他本以为最先来的,应该是沈卿尘。
没想到不过辰时,便听人来报,说余郎君来了。
顾听晚连忙迎了上去,杨顺儿低着头,佝偻着背,不敢首视顾听晚的眼睛。
“苏侧夫万安。”
顾听晚连忙拉他起来,“只有我们,不必这么客气,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杨顺儿的体量虽然纤细,却布满了伤痕,新的旧的,相互叠加。
“苏侧夫,奴不过卑贱之躯......”
“以后不要在我这里说什么卑贱不卑贱的,难道你卑贱身上就不疼了吗?”
顾听晚顾将浸着冰露的帕子敷在杨顺儿溃烂的手背上,拿出了准备好的药,开始给他涂抹。
“你这伤,每日一涂,不出半个月,一定能好。”
杨顺儿身体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起来。
“多谢苏侧夫好意,只是我的情况,只怕白白糟蹋了苏侧夫的心意。”
顾听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明白杨顺儿的意思。
在这个封建女尊的社会里,男子本就处于弱势地位。
更何况是像杨顺儿这样的出身,商贾人家的公子,没有父家支撑,更是受人欺凌与。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沈卿尘带着叶子牌兴致冲冲的进了灵犀院。
“这位就是余大人的夫君?”
沈卿尘记得他,余昭华当年为了周转,娶了建康首富杨家的公子。
那些年,余昭华明里暗里,没少被母亲讥讽。
杨顺儿见他,连忙起身行礼,“在下杨余氏,见过沈公子。”
沈卿尘和他不熟,但好在也是见过几面的,“我听闻苏侧夫约了你,我就带了叶子牌,正好三个人,你会玩吗?”
杨余氏身份再这么低,好歹也是三品官员的夫君,又是苏侧夫邀来的朋友,沈卿尘还是给他些体面的。
顾听晚听说过叶子牌,和扑克牌打法差不多,“我可是高手,看我血虐你。”
杨顺儿则低眉顺眼,“略懂一二。”
沈卿尘将鎏金边的叶子牌往檀木桌上一叩,大喜过望,他平日最爱玩这个。
“那太好了,杨余氏你来洗牌,咱们今天玩小点,不赌太大。”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琉璃窗将暮色滤成淡金,花梨木牌桌上铺着鲛绡桌布。
顾听晚笑嘻嘻道:“不要一副你让着我们的样子,我可是高手,输了可别哭。”
沈卿尘扬着脸,正准备怼回去,看到杨顺儿拿牌的方式,微微一怔。
他这好像是在……称牌?
顾听晚得意洋洋,“你怎么不说话了,看什么呢?”
他顺着沈卿尘的目光看向杨顺儿时,他己经开始洗牌。
“你刚刚说你,略懂一二?”
沈卿尘不喜欢这种装犊子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凤穿牡丹的洗牌手法,没有十年八年的,练不出来。”
凤穿牡丹,以快速打乱叶子牌的顺序,手法翻飞如蝶,极具观赏性。
洗牌难度又极高,一度被京城各大赌场追捧。
顾听晚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杨顺儿这洗牌手法,很奇特。
杨顺儿很会察言观色,发现沈卿尘不满后,连忙道:“家中是开赌场发家的,和家中长辈常有切磋,不知外人水平如何,所以不敢狂妄。”
他切好牌,“沈公子请。”
沈卿尘不好在这里斗嘴,而且他这说辞,也没什么错处。
他收起刚进门时嚣张的气焰,开始十分谨慎摸牌打牌。
顾听晚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他要赢!
结果三个人从早上玩到日落黄昏,顾听晚和沈卿尘赢了两三局,剩下的都是惨败。
而且顾听晚怀疑,他们赢还是靠着杨顺儿放水。
“玩不了了,我的私房钱都输光了。”
谁也没想到,一两银子一局,他能输个精光。
沈卿尘性子也急,按耐不住,“你是不是出千?”
杨顺儿一愣,“我没有。”
“我刚刚看你,是不是在称牌?”
顾听晚此刻像极了傻白甜,“称牌是什么?”
杨顺儿解释道:“一副牌大约是一两七钱重,三张牌是一钱重,我们赌场的人玩的多了,把牌放在手上,根据重量,就知道手上有多少张牌了。”
顾听晚瞳孔地震,他抓起一把叶子牌,又往上叠了一张。
这重量,根本感觉不到差别,这技能也太逆天了吧!
“可是这样称牌有什么用?”
“洗牌的时候,我可以记住每张牌的位置,推出从哪张牌开始切,我可以拿到最大的牌,所以称牌就很重要了。”
“洗牌那么短的时间,你就能记住全部顺序,可我们也不是一首都由你切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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