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北国银行，夜风裹挟着港口特有的咸湿气息拂面而来。
派蒙打了个冷颤：“呜哇……总觉得和愚人众打交道好累啊！”
感觉多说一个词都会被算计进去一样。
空若有所思地着达达利亚给的那枚符箓。
“不过治却意外的游刃有余呢。”他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语气中有些复杂。
津岛修治正仰头望着璃月港上空的星子，听见空的话，她轻轻侧了下头：“其实是有技巧的啦～”
她突然凑近空，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空酱想学吗？我教你哦～”
“……不，还是算了。”空下意识后退半步，耳尖微微发烫。
他努力维持语气平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光是解密就够费脑子了，我还是当个武力担当比较轻松。”
派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被空一个眼神刺得赶紧飘到津岛修治身后。
“绝云间……”派蒙望向远山的方向，“果然，仙人都喜欢躲到山里去，不跟人打交道呢。”
“不过，”派蒙忽地停住动作，眉毛一挑，“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们不是在望舒客栈，遇到过一个真正的仙人吗？”
空侧头看她：“嗯？”
派蒙在空中转了个圈：“我们之前不是在荻花州遇到过一位吗？就是那个……呃，冷着脸不爱说话。”
“降魔大圣？”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他确实是仙人。”
派蒙连连点头：“既然要找仙人，为什么不先问问他呢？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们证明清白。”
津岛修治原本懒散地靠在墙边，闻言轻轻“呵”了一声：“那位仙人啊……”
她回忆起那一夜天色将晚、群魔乱舞，那人披着夜色而来，冷冷地一言不发，却一人镇压百妖。
“那我们就出发吧！”派蒙打起精神，“希望这次的仙人不要一言不发地突然消失……我都差点以为他是幻觉了！”
“走吧，”空回头看了眼仍灯火通明的港口，“趁着夜色赶路，应该能避开千岩军的巡逻。”
——
夜色下的望舒客栈依旧灯火通明，夜风拂过，荻花摇曳。
“几位也是来找降魔大圣的？”老板菲尔戈黛特倚在柜台边，笑吟吟地看着风尘仆仆的三人组。
“也？”空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菲尔戈黛特轻笑着摇摇头：“想要求仙缘的凡人可是数不胜数呢。”
“但魈上仙常年独来独往，除非是妖邪肆虐，或是缘分注定……否则，大多数人，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
“好吧……”派蒙鼓着腮帮子，“那要怎么才能让他出来见人呢？我们可是有正事找他的！”
菲尔戈黛特眨了眨眼：“杏仁豆腐。”
“杏仁豆腐？”派蒙歪头，“一道甜品，就这么简单吗？”
“没错。别看那位上仙常年板着脸，人间烟火不沾，可偏偏这道甜品，魈难得喜欢的人间美食。”她从柜台下抽出一张食谱，递到空手中，
“厨房可以借你们用，不过——”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最终在津岛修治身上定格，语气含着几分玩味。
“要做出能打动仙人的味道，可没那么容易。”
厨房里，炉火咕噜作响。派蒙飘在料理台前，小手托着下巴：“杏仁、牛奶、糖……”
津岛修治不知何时己经坐在一旁的矮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需要帮忙吗？”
“你会做饭？”派蒙狐疑地看她。
“不会～”她答得干脆，“但捣乱很擅长哦。”
空：“......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低头认真对照食谱，将牛奶与杏仁一同研磨过滤，再慢慢加热。
野外委托经验丰富的他，对火候掌控得游刃有余——但甜品这种精细活，依旧让他眉头紧锁。
派蒙在旁边指手画脚：“火候！火候很重要！啊，糖是不是放多了？”
“不会啦……”空一边搅拌一边反驳。
而津岛修治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趁空不注意，然后……随手抓起一颗杏仁塞进嘴里。
“治，那是食材……”空无奈。
津岛修治笑眯眯地回望，丝毫没有偷吃的愧疚感。
经过一番折腾，杏仁豆腐成型了。乳白色凝酪颤巍巍地盛在瓷碗中，淋上少许桂花蜜，香气清甜。
派蒙咽了咽口水：“好香...我们能不能也吃一点？”
空：“这是给仙人的。”
“呜……好吧。”
顶层露台，月光如水。他们将精致的杏仁豆腐放在栏杆边。
“这样真的能叫来仙人吗？”派蒙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一道青光闪过。
魈静立在月光下，金色的眸子在看到杏仁豆腐时微微一动。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在津岛修治身上停留了一瞬。
“……又是你。”
夜风骤停。
津岛修治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久不见，仙人大人。”
魈没有回应她那句戏谑的问候，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栏杆上的杏仁豆腐。
那是他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人间”气息的事物。
“说吧。”他语气冷淡，“找我何事？”
派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躲到空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那个……我们有个很重要的消息……”
空将请仙典仪上的变故一一道来——从天降龙躯、七星封锁现场，到他们被千岩军通缉追捕。
“帝君……不可能被凡人所弑。”魈的眼神霎时间一紧，手指微动，“此事必有蹊跷。”
“我们也觉得蹊跷，所以来寻找仙人的帮助。”空回答。
魈沉默下来，风再次吹起，裹挟着夜色与尘埃拂过，却无法掩盖心中的动荡。
他目光掠向远方，万家灯火点缀山海之间，却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沉寂。
千年守护，一朝崩塌。他从未想过没有帝君的璃月会是什么样子。
“我会去找削月、理水、留云三位真君，说明情况。”他最终说道，语气中带着某种决断。
“而璃月七星……若真有可疑之举，仙人亦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落下，他转身欲走。青光一闪，他的身影己然消失，只余下一句飘散在风中的低语——
“明日辰时，我会去绝云间。若你们要证明自身清白，便一同前去吧。”
夜风重新流动，却仿佛带着某种凝滞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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