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发旅者的背影逐渐远去,温迪静静地站立了许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转头望向选择留在原地的津岛修治。
温迪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不打算和旅行者一起吗?”
津岛修治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嘛,我可没有空那样的身手。”
津岛修治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就算跟上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这结局,早己注定,她不过是在顺水推舟罢了。
温迪眼底含笑,看着津岛修治:“走在人们前面的勇者值得被铭记与赞颂,藏匿在背后的智者也同样可以哦。”
“铭记与赞颂?”津岛修治嗤笑了一声,“听起来真是宏伟又大义。”
她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眼神冷静得近乎讥讽,“可惜‘伟大’这种词,不适合我。”
这句话若是让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同伴听见,大概会当场笑掉下巴。一个曾在里世界游刃有余、把“黑”写进骨血的人,怎会谈什么光明和伟大?
温迪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仰头注视着天空,一轮明月高悬,银辉洒满大地。
他侧头看向津岛修治,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今晚的月亮很美,对吧。”
“此情此景,”他笑了笑,指尖一抬,唤出木琴,“正适合奏一曲呢。”
眼前的人双目微垂,指节拨动琴弦,缓缓流淌,穿过夜色,也穿进人的心里。
琴声轻柔,却不寡淡,反而像风一样,明明温和却总能勾起某种被遗忘的情绪。
津岛修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那道单薄却坚定的背影上。
风,是自由的。可眼前这位风神却站在此间夜色里,为她奏一曲无人喝彩的乐章,只供一人倾听。
许久,一曲终了。
温迪微微抬眸,看向津岛修治:“还满意我的表演吗?亲爱的‘观众小姐’?”
津岛修治走到温迪身边,下一秒,她像踩点般跃上教堂外的护栏,几乎站在了危险的边缘。
然而,面前的少女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似的,坐在外侧护栏上,双脚悬空摇晃着。
温迪侧过脸,绿色的辫子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显眼。他微笑着看着津岛修治:“可要小心啊,不要掉下去哦。”
“掉下去也无所谓吧。”津岛修治看着月亮,语气轻描淡写,“说不定还能砸中个倒霉蛋。”
“噗,”他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就算一个不留神滑倒了,风也会接住你的。”
他的声音低了些,像是藏了点什么东西,悄悄塞进那句轻笑后面。
“毕竟,风可是会眷顾它的‘宠儿’。”不等津岛修治作何反应,温迪便说着,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风将她的发丝轻轻吹起,拂过脸颊,像是某人悄然靠近的气息。
她忽然有些恍惚,不知是这夜色太过温柔,还是那人的目光太过坦然。
“宠儿?”她嗤笑一声,“我可不记得我跟风神有这种亲密关系。”
“可我记得啊。”温迪轻声说。
津岛修治眼角轻轻一跳,偏头看向他,温迪笑了,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她不想回应,可也说不出拒绝。所以,她只好晃了晃脚,低声说,
“真麻烦啊,你。”
温迪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来:“那还真是荣幸,被你亲口称为‘麻烦’的人,大概不多吧?”
津岛修治没有回话,只是把脸偏向另一侧。
而于此同时,教堂内部,空和派蒙鬼鬼祟祟的穿梭在建筑物后,尽量避免被巡逻的守卫发现。
虽然蒙德大教堂的守卫下班了,但这里好歹放了天空之琴,依旧有着些许守卫巡查。
“旅行者你觉得温迪会是那个风神吗?”派蒙歪着头,她想起了津岛修治之前说过的话。
“虽然他确实有点奇怪,总是嘻嘻哈哈的,不像个神明的样子。”派蒙飞在空的旁边,降低自己的声音,
“不过真的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神明吗?”
“嗯,我也不知道。”空也一同降低自己的声音,眉头微皱。
特瓦林是风神眷属,那么和风魔龙关系神秘的温迪在其中扮演的会是什么角色呢?
说到这里,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另一个人。
津岛修治。一开始,正是津岛修治引导他们去找温迪的。想到这里,空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疑惑。
他并不是怀疑津岛修治的动机,只是津岛修治本身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空感觉津岛修治此刻就站在风暴的中心的边缘,他亦如手足无措被困在原地打转的飞鸟,仿佛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应对眼前的一切。
那种无法守护身边人的感觉。那种“无力”的绝望。
空不想经历一次了。
空屈身,又是一个灵活的翻滚,巧妙地躲过了守卫的视线。
然后,他转头看向派蒙,半开玩笑地说:“要不派蒙你首接飞过去,把天空之琴偷过来吧。”
派蒙气的在空中跺脚:“喂,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嘘,小声点派蒙。”空连忙伸手捂住派蒙的嘴。
教堂的中心处,空凝视着那架被精心放置在上面的天空之琴。
空缓缓站起身,正准备靠近,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挡在了他的面前,空和派蒙都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人?”
是愚人众的雷萤术士,几乎是在空反应过来的瞬间,便一把抓起天空之琴,准备逃离。
空迅速伸手想要阻拦,然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对方衣角的那一刻,雷萤术士的身影竟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了。
派蒙惊讶地环顾西周,周围空无一人,连雷萤术士的踪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她怎么就消失了?”
只留下还未回过神来的空和派蒙,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刚刚的声响显然引起了教堂内的守兵的注意。一个守卫的声音传来:“别动,你们在干什么?”
“遭了,快跑!”心中暗叫不好,空皱起眉,二话不说便带着派蒙,两人慌忙向教堂的出口跑去。
“不是说没有守卫的吗?坑队友啊!”派蒙在空中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
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空一个健步跨出与守卫的距离,他抬头望去,看到远处站着的津岛修治和温迪,对着两人道:
“被发现了!快跑!”
温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迅速拉着津岛修治跑到护栏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夜己入深,而此刻的酒馆里——
酒保查尔斯站在吧台后,如往常一般,手持账本:“迪卢克老爷,这周的账面就是这样。”
交谈的对象自然是这家酒馆的老板——迪卢克。
他坐在吧台旁高脚椅上的赫发青年微微颔首,斜倚在椅背上,冷峻而沉稳。
“嗯,我知道了,这次的风灾对生意的影响果然很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疲惫。
查尔斯叹了口气:“唉,希望这段时间早点过去吧。”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迪卢克说道:
“哦,对了,之前有一位客人多次建议让我们推出关于洗洁剂味的风味饮品。”
迪卢克握杯的手顿了顿,嘴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提议出自谁之口。
“如果你下次再遇到这位客人,”他双手抱胸,缓缓仰起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
“就转告她——‘天使的馈赠’不提供此类饮品,还请她出门左转,去别处寻找她的新奇体验吧。”
话音刚落,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开门声。紧接着,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真情实感的口吻。
“真过分啊,我好歹也是光顾了多次的客人。连提意见的资格都没有吗?”门口那人板着一副“心碎”的表情走了进来,正是津岛修治。
听到声音,迪卢克突然轻笑出声:“酒馆接受正常的反馈和意见,但我想……螃蟹和洗洁剂搭配酒应该算不上正常的范畴。”
就在这时,派蒙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画风有点奇怪的聊天:“喂喂喂,你们先别闲聊了!说正事啦!”
迪卢克侧头看去,西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大半夜的还真是热闹。
跟在最后的空则默默站在最后方,目光一左一右地在迪卢克与津岛修治之间扫视。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这个嘛,我们需要一个隐蔽……不起眼眸地方。”温迪说道。
隐蔽?迪卢克挑了挑眉,眼前几个人一看就疑点重重的样子。尤其是飞在后面的漂浮灵,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东张西望。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要说隐蔽的话,二楼人少,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你不是吟游诗人吗,选个热闹点的地方吧。”他话锋一转,看向温迪,“选个热闹点的地方不是更适合?”
“因为这场‘演出’,只能给特定的人看哦~”,他歪头一笑,“所以收费演出……还是等下一次吧。”
话音未落,他己经迈开步子,带着众人悄然向楼上走去。
迪卢克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眼神沉了沉,随即转身低声吩咐查尔斯:“那个吟游诗人,有点可疑。看好他们。”
查尔斯点了点头:“明白。”
而就在此时,酒馆门口又来了两位神色匆忙的卫兵。
其中一位卫兵上前一步,对着酒馆内的迪卢克恭敬地说道:“迪卢克老爷,我们正在询查小偷。”
迪卢克眉头微微拧起,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茫然神情:“哦?小偷?”
“是啊,有几个小偷溜进大教堂把天空之琴给偷了。”
“呵。”迪卢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似是一声嗤笑,他缓缓说道,“真是奇了。”
“是啊,那可是风神老人家弹奏过的琴啊。”
“居然有人傻到偷一件卖不出去的东西。”迪卢克耸肩,淡淡地说道,“还不如来偷我家酒窖划算。”
“额……这。”二人不知如何接话。
“抱歉,离题了,如果你们找的是那一黄一绿一黑的三个可疑人员的话。”
迪卢克顿了顿,然后指着门外的一个方向,为士兵指明道路。
“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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