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记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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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记忆恢复

 

“先从我收到神谕开始说吧。几天前,雅努斯大人降下神谕,一共有三条,分别是「神枪刺穿救世者」、「救世者永眠」、「再度降临即为救世」,除此之外,祂还指引我去涅瑞斯港。”

阿库娥没有明说,但她相信遐蝶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所以,苏泽就是神谕中的救世者?不,我不相信!他只是个陪我一起旅行的普通人,不可能是什么救世主。而且,你说的是「神枪刺穿救世者」,苏泽明明是被尼卡多利的手贯穿的,所以他不可能是救世者,对吧?他也不可能陷入永眠,是吧?”

遐蝶听不懂,或者说她不愿听懂。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脸颊,祈求的目光看向阿库娥,希望听到她的回答。

可阿库娥并没有如她期望般的给出回应,她沉默着,扭头不去看遐蝶哭泣的脸。

遐蝶眼中失去光亮,她沉默的松开手,坐回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库娥离开了,她给遐蝶留下独自思考的时间。她需要静静,也需要时间。阿库娥悄悄离开,不发出一点声响。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桌上的饭菜早己凉透,米粥也凝结成块。

遐蝶动了,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苏泽的脸颊。

“苏泽,你会醒来的对吧?你一定不会丢下我自己安心睡觉吧?”看着这张陪伴了自己九年的脸,遐蝶喃喃自语道。

终于,遐蝶下定决心,如果苏泽在五天内没有苏醒的话,她就去觐见欧洛尼斯,她要从祂那里得到答案,哪怕顶撞泰坦也在所不惜。

遐蝶己经对泰坦失去敬畏,无论是尼卡多利的无情,雅努斯的神谕,还是欧洛尼斯的任性,祂们的行为都伤害到了苏泽,伤害了这个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这时,床上的苏泽有了动静,他的眉毛又皱在一起,浑身颤抖起来,似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苏泽!”

遐蝶紧张起来,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有些慌张的双手抚上苏泽的脸颊,想要用温暖帮他缓解一点痛苦。

似乎是遐蝶的安抚起了效果,苏泽的身体不再颤抖,但眉头依旧皱着,嘴中无意识的呓语。

遐蝶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才听清楚他说的话。

“妈…对不…”

是想起什么了吗?遐蝶看过伏庇斯的日记,知道苏泽小时候遭受的苦难。

她躺到苏泽身边,将他抱入怀中。

“不要怕,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哪怕遐蝶知道苏泽听不到,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既是安慰自己,又抱着一丝幻想,万一他听到了呢。

遐蝶本就累了一天,情绪又经历了大起大落,更别说还一首在照顾苏泽。

现在躺到床上,自然是坚持不住,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但即使睡去,嘴中依然轻轻呓语。

……

苏泽醒来,发现身处一个小庭院里,面前是一对父子。看不清面容,但他却能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刚刚趁着给父亲上药,试了试我的血,然后就发现我的血涂上后伤口就开始愈合了。父亲,我是不是可以帮到大家了?”

“小泽,听话,这件事情除了我跟你母亲,其他谁都不可以告诉,也不可以用你的血去帮其他人,记住了吗?”

听到两人的对话,苏泽感到一阵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哪里呢?

画面一转,苏泽又身处客厅。

“艾尔琵妲,既然你也知道小泽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说出来,这样可以帮到多少人,你怎么这么自私。”

一个看不清脸的老头朝女人怒吼。

“不行,你们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孩子。”

跪在地上的女人紧紧抱住一个男孩,声音颤抖,好像是在哭。

看着这一幕,苏泽的内心涌出一股无名之火,他想要揍那个老头一顿。

苏泽挥拳冲向老头,将拳头狠狠印到他的脸上。

但是,怪异的事情发生。

拳头穿过老头,紧接着,苏泽整个身体穿过老头。

苏泽这才发现,他接触不到这些人,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场景再次变换,变作一个漆黑的房间。

“苏泽啊苏泽,你可真是一个宝贝,多亏了你,我才拥有了这么多钱,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咳咳,伏庇斯,有屁快放,何必在那里假惺惺的。”

依旧是那个老头,但苏泽愣住了。

苏泽?那个男孩是我?这是我失去的记忆吗?

听到老头的话,苏泽愣住了,紧接着,脑中传出阵阵剧痛,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周围的景色化作虚无,只余一抹白色。

剧烈的疼痛让苏泽跪倒在地,紧紧捂住脑袋。

“啊—!”

庞大的、痛苦的、黑暗的记忆全都回到苏泽脑海中,他又一次经历了囚禁抽血的痛苦。

白色的场景逐渐染黑。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的记忆总算消化干净,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只剩脚下那么一点白。

“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脚下的那抹白色也没躲过黑色的侵蚀,白色消失后,黑色顺着苏泽的脚继续向上,想要将苏泽整个吞没。

就在黑色淹没苏泽的脖子时,一道声音传来。

“不要怕,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遐蝶?对,我还有遐蝶,我要回去!回到遐蝶身边!

黑色瞬间消散,周围又变回白色,仿佛刚才都是幻觉。

苏泽看了看周围,入目皆白,没有一点异处。

“小泽,这里,这里。”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不是遐蝶的声音,那是一道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只是听到那个声音,苏泽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苏泽强忍激动,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源头。

“妈—”

看到那两道记忆中的身影,苏泽激动的扑向二人,滚烫的泪水洒落衣襟。

“好孩子,你受苦了。”

艾尔琵妲紧紧抱住苏泽,给予他母亲的关爱。

洛柯斯看着眼前相拥的母子二人,眼睛也起来。

“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都是因为我,你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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