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秋扶着头,酒精的延滞性崭露头角。本来走出酒吧一路上摇摇欲坠,就很勉强了,一上车,在暖风加持下,更是昏昏欲睡。
雪夜难行,陆遇恩开得很慢,还分神看南意秋的反应:“装上瘾了吗?”
南意秋努力辨认周遭的环境,想保持清醒,最后十年前的流行语都说出来了:“我本来是准备装的,现在真有点醉了。”
陆遇恩嚼着口香糖和她闲聊:“专门打窝来钓我,还给自己惹点麻烦,你是不是看了最近流行的视频,国外出差的daddy回国一脸无奈地为我断后吗?”
南意秋跟不上陆遇恩的思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天天看霸总王辉吃饭好吗?”
“明天给你做一桌子泡菜让你也当上霸总。”
南意秋艰难地睁着眼,西处摸索:“我们这是去哪?”
“去我家。”陆遇恩眼见她解开了安全带,赶紧靠边停车,越过中央扶手箱,给她重新扣好。
南意秋难受得不行:“别扣,我有点想吐。”
陆遇恩赶紧给她扶下车,给她递来塑料袋。
西风紧,街心空空,南意秋蹲在马路边,皮靴深深陷入雪里。呕吐物的颜色像汽车轧出来的轮胎印。
南意秋吐得有点虚脱,颤颤巍巍站起身,恍若失神般回到车里。
陆遇恩谨记上次在南意秋车上的口香糖事变,提前备了物资:“嚼点口香糖。”
南意秋像被打开了话匣:“你今天来得好慢,本来我不准备喝那么多,等你等得太无聊了。”
陆遇恩不管南意秋能听到多少,他都诚恳道歉,表示愧疚和悔改:“抱歉,路不好走,车多,有点堵,下次一定随叫随到。”
南意秋嚼着口香糖,感觉括约肌使不上力,反射弧走出二里地才想起自己要骂陆遇恩:“你是不是记仇我上次说和你吵架口臭,用口香糖故意刺激我?”
酒后的南意秋照样会脑补,陆遇恩冤情无处可喊:“我在你心里一点正面形象都没有吗?”
南意秋闭眼假寐:“技术改良了算正面形象。”
陆遇恩还没和自己和解:“应该比陈铭生那根烂黄瓜好多了。”
南意秋脑仁疼,听到前未婚夫的名字就来气:“陈铭生算什么东西,你总是自降身价和他比干嘛?”
酒后吐真言,陆遇恩再试探:“那江颂言和周楚渡吗?”
“江颂言考不上公,周楚渡太单纯,都不好玩。”本来准备捉弄陆遇恩的南意秋,却被反将一军,在模模糊糊中完成了对他人的评判。
车驶进地下车库,陆遇恩关了顶灯,他们同时陷入潮水般的黑暗。
陆遇恩拼命求证:“你觉得陆遇恩怎么样?”
南意秋陡然睁开眼睛,陆遇恩一瞬间都以为她清醒了,这个问题要走向终结了。
结果她开口还是胡话,手臂乱飞,像是隔空索敌:“他是最坏的人,聪明劲都用来对付我。”
陆遇恩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因为你也聪明,棋逢对手,我不多长几个心眼子对付不了。”
静谧的夜,雪落无声。
南意秋又来来回回吐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陆遇恩拽着她给她刷牙。
南意秋想跑,陆遇恩从后背搂住她的腰和小腹,帮她催吐和漱口:“Dood girl,嘴巴动一动,别咽下去,吐出来。”
南意秋撑着盥洗台,一顿排山倒海,最后实在吐不出来什么:“我好难受。”
陆遇恩心疼地给她擦拭:“我知道你难受。”
“我好累,我要被压垮了。”
“再忍忍,马上要水落石出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吵架?”
“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婪了,太急功近利了,我会注意分寸。”陆遇恩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总觉得南意秋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陆遇恩给南意秋换睡衣时,终于发现了她衣领内侧别着的窃听器。
“小狐狸贼喊抓贼,到底谁坏?”陆遇恩无奈地给她摘下,放进不在工作状态的微波炉,给它屏蔽消磁。
狐狸本人彻底睡熟,西仰八叉的,陆遇恩给她裹好被子。
陆遇恩拍了好几张照片,默默存入私密空间:“记录一下蚕宝宝冬眠。”
南意秋睡着睡着眉头就皱起来了,陆遇恩给她按摩太阳穴,帮她放松。
“希望别再让我听到你喊其他人的名字。”
*
南意秋醒来己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裹着蚕丝棉羊绒褥,躺在陆遇恩的床上,带着昨天零星的记忆,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家居服,满腹狐疑。
陆遇恩敲了敲门:“一桌子泡菜都给你备齐了,来吃饭吧。”
南意秋顿时倒胃口:“一桌子泡菜?”
“你点的霸总国宴,心诚则灵,我有求必应。”
“我昨天宿醉,本来胃酸就多,你还让我吃泡菜满席?”
南意秋起床挤牙膏,看到镜子里水肿的自己,牙膏也气得变成了到处爬行的蚕宝宝。
南意秋给自己写下罪状忏悔条:鄙人南意秋因水肿,深刻忏悔,请求原谅,特下此条款,如遇饮酒再过量,北夏的生意就赔大钱。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鞠一躬后,南意秋走到餐厅,准备见识一桌子泡菜的威力。
陆遇恩外卖点的是韩餐料理,还特地把霸总吃饭的视频投屏到幕布上。
南意秋吃了两口,才想起昨天让沈熙窃听了她和陆遇恩的对话。
南意秋摸索了一圈,没找到踪迹:“我手机呢?”
“在我车上,待会我出门帮你拿。”
“我昨天的衣服呢?”
“都是酒味,我送去干洗店了。”
南意秋急切地问:“那上面的……”
陆遇恩给她打开微波炉,将迷你型的窃听器原物奉还:“在找这个吗?”
南意秋垂眸不语,接过再次正常运转的窃听器,暗自怄气。她以为陆遇恩很早就发现了,窃听计划功亏一篑。
陆遇恩给她倒豆腐汤:“先吃饭,平心静气,小心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南意秋没食欲:“你以前是做特工的吧,反侦察能力这么强?”
“我把所有的话吐露出来,才发现窃听器的,不信你待会可以和沈熙求证。”
手机不再受理,南意秋现场问他:“你交代什么了?”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陆遇恩使用春秋笔法,挑他最满意的话答复:“我昨天问你怎么看陈铭生,你说他技术没我好。”
南意秋惊叹陆遇恩的厚颜无耻:“对你来说,证明自己更有性张力就这么重要吗?”
陆遇恩一字一顿:“我在意的是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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