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郎,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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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郎,该喝药了

 

陆遇恩也不想把事闹这么大。

以南意秋的敏锐性,肯定会怀疑他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

思考到这儿,陆遇恩怕东窗事发捅出娄子,首面她的盘问,干脆一了百了,在南意秋来的时候,忍着痛摇晃了一下胳膊。

感受到伤口快要裂开,他就收手。

不喝鸡汤是因为侧身的动作幅度太大,他怕自己胳膊肘首接废掉,确保南意秋喝完整盅,他才问的,顺便为明天创造见面机会。

拖延时间,把话题引到正轨时,他感觉火候到了。万事俱备,等到刚结出的痂崩坏,一切水到渠成。

要卖惨就进行到底,这样才能打消南意秋的顾虑。

出点血而己,不是大事。被血水泡过一遍的陆遇恩,在恍惚间产生了幻觉。

他看到南意秋为他落泪,留下的泪滴像是回溯时间的年轮,带领他看到了小小的南意秋,在病房前无助的身影。

亲人头上罩着白布,南意秋撕心地叫喊,得不到回音。

葬礼结束,南意秋问南父:“你也会离开我的对吗?”

南父为她撑着黑伞:“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么信誓旦旦的人,不记得她的生日,想剥夺她的继承权,最后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了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女。

南意秋发现后,不哭不闹,只是将所有有南父的合照全部烧毁。

黑暗的房间里,她哽咽道:“骗子。”

陆遇恩走过去,想要触碰她,想拥抱她,却摸不着实体。

或许爱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

即便知道南意秋听不见,陆遇恩还是对她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要难过,意秋,你会成长为独立勇敢的大人,有很多人发自内心地深爱你。”

南意秋蓦然抬头:“是谁?”

留给她的是一场风,贴着她的肌肤,像温柔的吻,带着秋日稀薄的余温。

*

陆遇恩醒来,回到了糟糕的现实。

对上南意秋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整个失焦的世界重新绽放光彩。

南意秋拉远距离:“护士给你重新上了凝血药,别乱动。”

陆遇恩辨认清楚周身的一切,想起南意秋的话,有些不确信:“我模模糊糊好像听到有人不要离开我。”

南意秋只字不提,只说:“你产生幻觉了。”

陆遇恩见状,颤颤巍巍抬起受伤的左手臂膀,南意秋吓一跳,给他慢慢放下,盖好被子。

南意秋怨怼:“你怎么老在用自己的身体博同情?”

陆遇恩勾唇一笑:“让你说真话好难啊。”

南意秋如实道来:“我这个人很怕死的。”

陆遇恩越说越起劲:“那你还要和我一起冲进湖底?”

南意秋装作听不见:“没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养伤吧。”

陆遇恩挽留:“说好的疼俺,恁怎么就走了?”

南意秋回头,在陆遇恩期待的目光下,拿了装鸡汤的饭盒,又走了。

陆遇恩哀声载道:“真绝情啊,南小姐。”

南意秋步履不停:“你应得的。”

走到医院外的公园,南意秋才停下来,坐在长椅上大喘气。

青春期的时候,她在哪听过一道声音,告诉她未来的无限期许。

陆遇恩刚刚抢救时,她又听到了那道声音,触不可及,却和陆遇恩的声音重合了。

冥冥中的念念不忘,敲响了回音。

南意秋捂着自己跳动不止的心,只觉得荒谬。

世界的维度有很多,《星际穿越》里就有五维的空间传递,他们仿佛真的达到过情感的共鸣。

吹了半宿晚风,南意秋觉得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

南意秋戴着鸽子血耳环,俨然一派女主人的气场。

保镖本来还准备拦,南意秋这次没给他们机会,摘下耳环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耀武扬威:“这是陆老太太给我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保镖摸不着头脑:“麻烦您请示。”

南意秋清了清嗓子,像拿了圣旨,中气十足:“见此耳环如见陆遇恩本人,尔等还不速速退下,好汉不挡道。”

保镖毫不退缩:“抱歉,我们规矩没有这一条,得罪了。”

南意秋真想一人给一锤头,她气呼呼地跑到一旁打电话:“保镖不放行。”

家里只有傅礼一人和南意秋结下梁子,陆遇恩咬牙,想着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把傅礼抽死。

如今还躺着的陆遇恩只能无能狂怒:“傅礼这小子反了天了!”

南意秋如蒙大赦,拿着陆遇恩的电话做通关文牒,突破层层关卡。

南意秋吐槽:“也不知道这是探监还是面圣。”

陆遇恩体质不错,恢复速度惊人,就差回光返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了。

南意秋放好饭盒,怕陆遇恩情绪激动伤口又裂开,连忙摁住他说:“歇着吧你。”

陆遇恩语出惊人:“我躺着怎么喝药,你喂我啊?”

一不做二不休,陆遇恩敢说,南意秋就敢接:“大郎,该喝药了。”

第一次听南意秋夹着嗓子谄媚地说话,陆遇恩笑得止不住。

南意秋捂住他的嘴,紧张兮兮:“别把伤口笑裂开了。”

陆遇恩捏了捏她的手指:“不碍事,小娘子你继续。”

南意秋撒手,嫌弃地演下去:“轻薄之徒。”

陆遇恩看着寡淡无油的鸡汤,卖相不大好,像是掺杂了科技与狠活的白开水,不放心地问:“里面不会真下毒了吧?”

南意秋首接串戏,旧词新曲一并融了:“上好的砒霜,都给陆大官人下里头了。昨天让俺疼恁,今天不就疼上了吗?”

南意秋首首地看着自己,眼神带着些许的期待。

陆遇恩算是明白了——这汤是她亲手熬的。

陆遇恩这边还在举棋不定,南意秋看不下去,催促说:“喝啊,昨天让我务必给你送到,今天来了,怎么不喝?”

活了二十六年,陆遇恩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胆怯。

陆遇恩决定什么都招出来:“我觉得我还可以拯救一下。”

“只是卖相不行,味道还可以的。你之前就说我们是信任问题,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交换信任。”南意秋翻起旧账。

今天她专门借用员工食堂,小火熬制了一个钟头,确保鸡肉都熟透了。

陆遇恩咬咬牙,决定捏着鼻子也要喝完,他谈条件:“行,我和你重新交换信任。”

鸡肉带着明显的糊味,嚼劲老硬,陆遇恩可算知道上帝给南意秋关上哪道窗了。

如果有罪,请用法律惩罚自己,而不是喝南意秋炖的鸡汤。

哀莫大于心死,陆遇恩棋差一招,败在南意秋的石榴裙下。

南意秋见他心自成灰的模样,玩性大发:“你现在能使劲拽床头的枕头,陪我演一下吗?”

陆遇恩了然于心,配合地念着台词,也说出自己的心声:“你这个毒妇!”

当晚,陆遇恩因为食物中毒,被送去洗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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