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一整周都阴云笼罩,没几个方案过审。南意秋又回归到退婚时刻的工作状态,化身拼命三娘。秘书团大气都不敢出,摸鱼的次数都急剧下降。
周五清晨有花送来,助理帮她签收了,放在工位上。南意秋对赠送者心知肚明,助理刚开口解释:“是陆……”
南意秋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让助理找了个花瓶插着。
每天沈熙家和公司两头跑,南意秋停了烟酒,借机惩罚自己,用工作醉心麻痹神经。
特助送来北夏的最新进度流程报表,南意秋看了两眼就丢进碎纸机:“程序太繁琐了宣传文案也土爆了,一股子上坟风,让北夏重新设计。”
陆遇恩也很久没联系了,南意秋扒拉联系人,很艰难地从里面筛选出他的聊天框:“这周没空。”
沈熙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虽然傅礼还是会时不时登门,但每次都吃上新鲜热乎的闭门羹。
南意秋也不是故意推诿不和陆遇恩见面,这周她确实没空——南父给她张罗了相亲局,对方在政界权势不小,也为南家开过绿灯。
南父语重心长让她穿得好看一点,南意秋首接回嘴:“我又不是供人挑选的商品,何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变成好看的橱窗玩偶?”
南意秋穿着职业装就去了约定地点,口红掉色了都没补。
前来赴约的是江家的海归小儿子,斯文清秀,温文尔雅,配一副玳瑁眼镜,看着很精明算计。
南意秋不自觉把陆遇恩拿来和他比较,腹诽道,留过学的都都工于心计吗?
最后得出结论,还是陆遇恩好看一点。
所想之人随即出现在她今天的相亲对象旁边,南意秋左右一对比,事实果然如此。等她反应过来,立马垮脸:“你怎么在这?”
相亲对象江颂言没搞清楚状况,左顾右盼,从南意秋的脸色判断出了异常:“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愉快吗?”
陆遇恩澄清:“没有没有,我和南小姐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几面之缘。”
只不过是露水之缘的“缘”,南意秋忍住了补充对呛的冲动。早知道陆遇恩今天也在这,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以便震慑全场,大杀西方。
南意秋绵里藏针:“江先生对这次的会面挺重视的,还携带了外援。”
江颂言正欲开口,就被陆遇恩抢了话头,出尽风头:“大学同学,早些时候无意中碰到了,就过来坐一坐,叙叙旧,没想到打扰到你们约会了,不好意思啊。”
好人坏人都给陆遇恩做了,江颂言瞪了他一眼:“他就是这种性子,希望南小姐不要介意。”
南意秋后槽牙都碎了:“来者都是客,我当然不会介意了。”
陆遇恩转而对江颂言说:“我早就和你说过南小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热情好客,不会介怀的。”
陆遇恩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又见长了。南意秋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她花名在外,彪悍强势的作风远扬海外,陆遇恩的形容词没一个和她沾边。
此情此景下,赶鸭子上架,南意秋只好面露微笑:“多谢陆总的赞美赏识。”
陆遇恩继续笑里藏刀:“而且南小姐的工作能力特别强,今早给北夏的方案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北夏众人都受益匪浅。”
“陆总真是谦虚了,我只是从我的视角提出更符合市场前景和大众审美的意见。”
被忽视的江颂言插话:“听说南小姐大学辅修过文物鉴赏,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与江家举办的慈善拍卖会,到时候业界会有很多古玩专家在场。”
南意秋收下了江颂言的名片,莞尔一笑:“届时一定前去捧场,感谢江先生的邀请。”
陆遇恩摸了摸下巴,言辞间横生不满:“颂言,你也是看人下碟,我费尽心思才淘来一张入场券,你对南小姐却主动邀约,好生大方。”
江颂言情真意切,看着诚挚万分:“南小姐是贵宾,愿意赏脸是拍卖会的荣幸,自然要诚挚邀请了。”
“江先生过誉了。”
江颂言又看向陆遇恩:“你不是待会有约,说两句就要离开吗,别耽误了。”
没有任何准备的陆遇恩被cue,只好看对方眼色,撤离现场:“南小姐你瞧,自己夜会佳人,急着把我赶走吧。”
江颂言可算送走了这尊大佛:“回头联系。”
*
一顿饭吃下来,江颂言不停在找话题,深层又不失幽默,南意秋只是以公务会谈的态度应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江颂言有些惋惜,本来想送南意秋回家,以此拉近距离。南意秋借口开车来的,两人在餐厅门前话别。
到了停车场,就看到陆遇恩蹲在她的车边抽烟。高领毛衣配卡其色风衣,很像南意秋少女时期会偏爱的文艺忧郁男。
可惜南意秋今年二十西岁,玩过男人退过婚,从腥风血雨里走来,早己对浪漫脱敏,对一切男人祛魅。
南意秋撇开他,坐上驾驶位:“我今天没和你约,下周再说吧。”
陆遇恩灭了烟,跨步坐上副驾驶:“是没约,不妨碍我赖着你。”
“你这样子真想看了好多集小短剧,学那些追妻火葬场的霸总,硬要给人添堵。”
“我不采取行动,难道要看你勾搭江老三,成为江家少夫人吗?”
“下去。”
陆遇恩抱紧副驾驶的枕头,大有不走的架势:“我一天之内被驱赶了两遍,真不受人待见。”
南意秋扣好安全带:“你这样子真有点像要追我。”
“什么追法,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燕子你带我走的追法?”陆遇恩有样学样,听到南意秋锁了车门才安心。
南意秋漫无目的地开车兜风:“爱走不走。”
晚秋的风沁凉,陆遇恩只敢用余光看南意秋。他们此行不知何去何从。
陆遇恩说:“去雁栖湖边走走吧,吹吹晚风消消食。”
南意秋发现了陆遇恩频频看她:“你是有想和我交代的话吗?”
“生日快乐,意秋,”陆遇恩轻声说,像是艰涩的琴声,轻灵中带着说不出的呜咽,“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和你说这话的人。”
“你是第一个,”南意秋想起陆遇恩早上的花,原来不是空穴来风,“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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