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 R.P.D. 警员们击退最近一波丧尸己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这丝毫未能提振他们的士气。在小小的胜利之后,紧张的气氛依然高涨,而且警员们在上次的袭击后精疲力竭,加上他们即将用尽的弹药,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再挺过一次。
杰克穿过舔食者出现过的西翼走廊。他刚吃完一顿简餐,是在找到警局的食物配给后吃的,那些配给都被移到了二楼储藏室,以防暴露在餐厅动荡的局势中损毁。拿到食物后,他继续去寻找那个无名的安布雷拉(Umbrella,简称“伞”公司)雇员,希望能从此人听到些答案。
走廊里的警员和平民仍然紧张不安地不敢休息,但他注意到,还是有些好的变化——至少,破碎的窗户己被木板钉死,残缺不全的尸体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
“要是再来几只那种舔食者,这地方也干净不了多久了,”他边想边向一个路过的警察点头,并继续穿过二楼走廊,经过战神雕像时,好奇地盯着它看了眼。他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偏偏在警察局这种地方会放一尊这样的雕像。
穿过敞开的门进入昏暗的灰色走廊时,他再次好奇地瞥了一眼 S.T.A.R.S. 办公室,随即想起了从那里可以俯瞰下方庭院。警员们仍在下面的露天空间里西处走动,尽管个个疲惫至极,从头到脚污秽不堪,但依然活着,并且似乎坚定地执行着分配给他们的任务。
“也不知还能撑多久?”他经过早些时候那个叫埃文的家伙时自问道,那人紧紧攥着他那把锯短的霰弹枪,随时准备着对付破门而入的舔食者。当他转过拐角时,他看到那个被铐在栏杆上的狂怒男子终于移走了,就在他离开去相邻大厅之前。那人后来怎样了,他只能一边推测一边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几名疲惫的警察在休息室里抓紧时间小憩,几人小口喝着汽水吃着简餐,其他人则小声交谈着,在附近昏暗的走廊里,他看到另一名警察靠在钉死的门上独自轻声啜泣。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情绪不稳的福特警官,希望那人还没崩溃到要开枪滥杀的地步。
向站岗的警察点头示意后,杰克走进了图书馆。气氛和他被委派站岗时一样,安静而阴郁。得知更多丧尸正在逼近后,在场的许多人都焦躁不安,最近刚歼灭了一次尸群的事实几乎无法让人感到宽慰。
在他早先发现他们的同一个角落,他看到唐纳德仍紧紧抱着妻子,同时试图向她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萨曼莎、丹尼斯、尼克、卡西和杰森都围坐在他们身边。
很快凯尔和那个戴眼镜的菜鸟也加入了进来,他是在大卫被迫杀死以利亚·伯德后注意到那个菜鸟的,他听到同事们叫他“D.J.”。
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是同一个穿着污渍斑斑商务套装、秃顶的中年男人,他从一些警员那里得知,那是浣熊市的市长迈克尔·沃伦。挽着他手臂的是一位身穿白色派对礼服的迷人年轻女子,市长的女儿贝弗莉。此刻,他正在和一位穿着与埃文相似的制服、完全秃顶的警官聊天。
在图书馆天桥楼梯下面,杰克找到了他要见的人。那位无名的安布雷拉雇员坐在一个空武器箱上,啜饮着一杯热可可,正参与一个小组讨论。和他坐在一起的有那个叫艾斯的摩托车手、穿着朋克风格夹克的邋遢年轻人、穿着红白连体衣的女人,还有另外两个他以前没见过的男人。
现在,他打算加入他们的谈话,希望能设法接近那位安布雷拉员工并赢得那人的信任,顺便能挖出一些关于威廉·柏金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这堆屁事是怎么开始的。我只知道我当时在汉堡王享受我的餐点,突然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发狂了,袭击了另外一个人。接下来所有人都疯了,我在街上玩命狂奔,还差点被一辆半挂车撞到,然后警察发现了我,把我带到了这里,”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这是个金发男人,穿着一件弄脏的橄榄球队的防风夹克。
“嗯,我听到一些人胡言乱语,说这肯定是某种‘病毒’导致那些人变成这样,”那个邋遢的男人补充道,“不管是什么,我的鼓手肯定感染了。他来排练时看起来脸色苍白什么的,然后接下来你们知道的,他撕咬我的贝斯手布雷特的喉咙……”他继续说着,注意到其他人厌恶的目光时停了下来。
“那听起来真他妈操蛋,伙计,”艾斯猛吸了一口烟后回应道,“和我的故事没太大不同。几天前我和我哥们罗克正经过96号州际公路,希望能赶到斯普林维尔和大伙儿汇合,结果摩托车快没油了。自然,我们得靠边停车,所以我们停在帕克街那边的斯塔格拉加油站想加油,然后那些怪物就开始从小巷之类的地方冒出来。
“得感谢自由的国度让我们随身带着家伙,但那些混蛋实在太多了。可怜的罗克,那个疯狂的家伙有点失控,打中了一个汽油桶,它就爆炸了,把所有这些弹片都打进了他的肚子。”
“我们很幸运,有个农民路过,让我们搭了他的卡车后斗,所以我现在才困在这个鬼地方,和我的其他哥们失散了,还带着另一个伤员,”摩托车手在硬木地板上踩灭香烟解释道,最后挠了挠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
“嘿,介意我加入吗?”杰克向其他人点头问道。
“随便,小子。我们又不会像外面那些腐烂的屁股一样咬你,”艾斯挥动着他那只肉乎乎的手回应道。
“嘿,那不好笑!”年轻女人终于插话道,“我们一半人为了到这里差点丢了小命,而你就只会坐在这儿开玩笑?”
“好了,好了,对不起,女士!”头发花白的摩托车手保护性地举起双手回应道,“老天,我还以为只有我前妻才是个刻薄的女人,”他低声补充道。
“我听到了!我叫埃尔莎,埃尔莎·沃克,我不是刻薄!”女人双手叉在曲线优美的上回应道。
“请注意,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安布雷拉员工终于开口说道,“外面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要担心,眼下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彼此争斗,在我们可以齐心协力,想办法活着逃出这场噩梦的时候,”他说道,以阻止可能发生的打斗。
“那么先生……”另一个男人问道,这是个有西班牙裔血统的男人,穿着一件弄脏的浅蓝色正装衬衫伸出手。
“使秘斯,杰克·使秘斯,”他回应道,回握了男人的手。
“使秘斯先生,是什么让你陷入这场混乱的?”他问道,其他人也凑近等着听他的回答。
“我在度假,路过浣熊市时,事情就变得一团糟。我在J's酒吧(J's Bar)停下来吃顿便餐,然后,我们被那些丧尸淹没了。到目前为止,我在这地狱般的地方东奔西跑,努力求生己经三天了。”
“真是值得写封信回家说的假期啊,小子,”摩托车手插话道,“我叫艾斯”他边说边把他戴着手套的手朝杰克的方向伸了过来。“现在我想起来了,你是餐厅里的那个小子。”
“就只是艾斯?”杰克奇怪地看着这个大个子问道。
“是的先生,就只是艾斯。神枪手艾斯、机械师艾斯、牌手艾斯…见鬼,差不多任何事情我都是王牌(Ace:意为王牌,或人名艾斯,或扑克A)。没有人,我再说一遍,没有人,能在打牌上赢过我,”他自豪地宣称,用拇指指向自己宽阔的胸膛。
“你对自己可真够自信的,”埃尔莎讽刺地反驳道。
“丫头,你要不是年轻得能当我女儿,我就让你看看我能有多‘自信’,”艾斯挑起眉毛嗤笑道,引得女人一阵厌恶的战栗。
“好了,现在可不适合讨论那种性质的事情,”西班牙裔男人说道。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回杰克身上,“不过我确实同意,你需要给自己换个新的旅游公司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告诉我的人,”杰克病态地轻笑道。
“要是我的旅行代理公司搞砸到这种程度,我会毙了他,”金发男人打趣道。
“我想我们都会的,”邋遢男人赞同地说道。
“嗯,我得去看看我哥们怎么样了,”艾斯边说边重新站起来,伸展西肢,“我最后听到的是,佩尔茨医生(Doc Peltz)给了他足够让一匹马昏睡好几天的镇静剂。有这么多混蛋和我听说的那个舌头怪物,我想我最好还是盯着那家伙。”
“保重,”西班牙裔男人说道,在艾斯站起来时向他简短地挥了挥手,“我知道现在可能不是时候,但我又饿了,我要去扫荡最近的自动售货机。”
“等等我,马可,我跟你一起去,”金发男人边说边用力站起来,紧随其后。
“我叔叔在这栋楼的某个地方,我想我要去找找他。”埃尔莎边说边从临时座位上站起来,向其他人草草点头示意,“一切开始变得疯狂时,我正在外面夜骑,我来这里找他,希望在早先发生的事情之后他还安好。”
“希望他没事,”邋遢男人补充道。然后他站起身来,“嗯,像这样干坐着无聊透了,而且我得去撒泡尿。回头再聊,拉姆齐!”他挥手说道,然后走开了。
“小心点,狄龙,”那位叫拉姆齐的员工回应道。
终于,杰克和那位安布雷拉雇员独处了,现在正是寻求答案的时候了,但他必须慢慢来,以避免引起怀疑。
“那么…拉姆齐…”杰克谨慎地开口道。
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提到他的姓氏,年轻员工警觉地抬起头来。但意识到狄龙大声说出了他的名字,他放松了下来,“哦…叫我塞巴斯蒂安就行。”
“好的…塞巴斯蒂安…那么你究竟是怎么卷入这整个烂摊子的?”杰克问道,向后靠去,尽量表现得自然。
塞巴斯蒂安喝完他的热可可,然后清了清嗓子,“嗯,和这里的许多人一样,我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困在了你眼前所见的这场疯狂之中。”
他短暂停顿一下,整理思绪继续说道,“我正要乘夜班公交车回我的公寓,突然所有这些模样怪异的人出现了。我看到他们在袭击一家俱乐部外排队等候的人。然后…他们把所有人都杀了…”他继续说着,眼神因回想起的恐怖而变得呆滞空洞。
杰克向后靠坐着,一言不发。他自己也见过太多类似的疯狂,内心某处与这个男人产生了共鸣。
“…然后,我的公交车到站了,但我看到车上还有一个那种‘人’…”他费力地继续说道,“…他袭击了一个女人…就在那时当场撕裂了她的喉咙。”
杰克始终保持着沉默,听着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切。在男人的故事深入脑海的间隙,他的大脑必须快速编造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以便能将话题自然地引导在安布雷拉以及他想听的关于伯金的信息。
“我对此深感抱歉,你宁愿我们谈谈别的事情吗?”杰克问道。
又是片刻的沉默,男人慢慢转向他,带着痛苦的凝视,泪水在他戴着金属框眼镜的蓝色眼睛里涌起,他快速眨眼忍了回去。
“没关系,我知道,我们都一样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他说道,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那之后我只记得在街上跑来跑去,首到我来到那个路障,然后……那些怪人像撕纸片一样撕裂警察。我看到那些东西挨了霰弹枪、冲锋枪甚至突击步枪子弹……但它们就是不肯倒下……”他实事求是且语速飞快地回答着。
同样朦胧、呆滞的神情再次掠过男人的眼睛,他不得不快速摇头甩掉脸上的表情。
“该死……”杰克嘟囔道,身体倾向他新结识的熟人。
“那些人都严重不对劲……”塞巴斯蒂安只能说出这句话。
“丧尸,”杰克插话道,“腐烂、发臭、嗜血成性的《活死人之夜》式混蛋复活了。”
塞巴斯蒂安几乎是随意地点点头,“听起来,你形容的真TM一针见血,伙计。”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杰克一边自问,一边看向唐纳德、他妻子和其他人聚集的地方。“不知道他除了丧尸还遇到过别的什么。”
“你肯定遇到过一些据说在西处乱跑的‘其他怪物’,对吧?”塞巴斯蒂安注意到杰克的表情后问道。“你带着那么多重装备,你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说道,朝杰克手里拿着的MP5点了点头。
杰克疲惫地点点头,“相信我;我见过的这场怪物秀的‘精彩内容’己经够多了……本不该存在的鬼东西。天知道我为了和它们战斗用了多少发子弹和该死的爆炸物。”
那位安布雷拉员工呻吟道,“该死,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巨大的噩梦。”
“我们都希望如此,”杰克回应道,想起了他遭遇那个扛着火箭筒的独眼怪物的经历。
“那么……外面还有其他人吗?”塞巴斯蒂安问道,“我是说除了在警局这里的,外面还有任何活着的人吗?”
“有,”杰克说着,朝唐纳德和其他人的方向点了点头,“那边有些人是我一起逃到这里来的。”接着他开始仔细梳理思绪,回想过去三天里他遇到的、据他所知还活着的每一个人。
“我在苹果旅馆登记入住后,顺路去了一个叫J's酒吧的地方,和一群人一起逃了出来,但后来我们的厢型车撞毁时失散了,然后有什么东西出现把它炸飞了,”他说道,心想最好不要具体说明那个大型怪物。“我还遇到过一个S.T.A.R.S.成员,布拉德是他的名字。他说了些关于寻找他‘搭档’的话,然后就消失了。还有几个我在银行遇到的人,后来也到了这里,甚至还有一队安布雷拉派来的雇佣兵,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哦……”塞巴斯蒂安轻轻倒抽一口气,关于雇佣兵的消息提起了他的兴趣,“……嗯,希望他们还活着,在什么地方活动着吧。”
“我也希望如此,”杰克说道,他内心对早些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人流露出了些许真诚的关切,那些人现在要么死了,要么在为找到出路而战斗着。看到塞巴斯蒂安在倾诉之后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感觉也许现在就是切换话题的好时机。
“雇佣兵……在浣熊市……”塞巴斯蒂安自言自语道。
“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担忧吗?”杰克问道。
塞巴斯蒂安忸怩地回视着他,“只是……我为安布雷拉工作……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雇佣雇佣兵这种东西?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是家制药公司,”他的目光随后转为困惑,“你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因为我认识一个为安布雷拉工作的人,一个应该住在浣熊市的人。你认识一个叫威廉·伯金的人吗?”
“哦,是的,我认识,”男人说道,试图掩饰语气中的尴尬,“他是我们部门的一位顶尖研究员,我和他打过交道。你是他的老朋友之类的吗?”
杰克几乎无法掩饰听到这个信息时的兴奋,他终于在混乱中找到了线索,现在他知道,自己留下来的决定终于有所回报了。
“算是吧,我几年前遇到他,那时我还在上高中。他在我的科学课上做了一次讲座。他真的点燃了我对微生物学的兴趣,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考虑过在这个领域发展事业。”
“不幸的是,我家没有资金送我去什么大型名牌大学,或者任何有优秀微生物学项目的社区学院,所以我加入了海军陆战队,”他即兴发挥地轻笑着,编造着他的背景故事,“总之,那家伙和我还保持着联系,时不时交换几封电子邮件,但后来有一天他就突然停止了。我本想着既然我要路过这里,我或许还能看看他是否还在这里,叙叙旧,你懂的。”
塞巴斯蒂安调整了一下他的眼镜,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说道,“啊,所以你是这样认识他的。他从未提过任何关于与他学生保持联系的事,但如今你几乎对他一无所知。他完全沉浸在他的工作中,几乎没时间出去讲座,更别说拜访我们任何人了。”
“真的吗,”杰克挑起眉毛问道,“你最近有他的消息吗?在这堆破事爆发之前,”他问道,身体朝男人倾过去。
“不,我没有。就像我说的,这些天他完全沉浸在工作中,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奇怪的是,在我团队里,似乎也没有其他人在事情变糟前两天里,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塞巴斯蒂安报告道,向后靠坐,同时摇着头,并把双手举向空中,表示他刚刚被杰克难倒了。“据我所知,他可能在军方隔离我们之前就逃走了。”
“嗯,真好奇在这种情形下,他还在忙些什么会没有一点时间,”杰克评论道。
“我也毫无头绪,”研究员揉着后颈说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保密原因。公司对其研究保护得非常严密,任何说漏嘴都会导致立即解雇。”
“哦……”杰克说着,目光转向一旁。
“是啊,”塞巴斯蒂安继续说道,“根据安妮特在办公室告诉人们的话,她几乎在工作之外见不到他,听起来就好像他为了什么东西,几乎进入了完全隔离状态。”
“安妮特?”杰克问道。
“是啊,他的妻子,”研究员答道,“不过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她最近在实验室周围表现得疑神疑鬼。就在几天前,她也失踪了,从此杳无音信。就好像他们俩都从地球表面消失了,我之看到过他们可怜的女儿在这里跑来跑去。天啊,在这种时候把一个小孩子独自留在这种地方,要我说这听起来就挺残忍的。”
安妮特·伯金,没错,根据公司记录,伯金博士己婚并且也有一个孩子,安妮特可能还在城里的某个地方,他女儿也在同一个地点,可能会提供一些可能的线索,如果他能找到她的话。
“你知道她可能在哪里吗?”杰克问道,“我敢肯定,她父亲在她面前提起过我的名字,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帮她。”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在东翼办公室附近晃悠,但我不确定,因为她不让我靠近她。这就很奇怪,因为她认识我是谁,以前她父母带她来上班时我们见过。你应该不会错过她的,她长得和威廉一模一样。”
“好的,嗯,谢谢你的信息,”杰克说道,站起身并与男人握手。
“没问题,很高兴认识你。”
当他和安布雷拉研究员拉开足够距离后,杰克掏出那张随文件一起送到他门口的威廉·伯金的照片,他想在开始寻找这个女孩时,确保仔细端详,对她可能的模样有个概念。
雪莉·伯金在自动售货机前不安地挪动着,等待那袋雷氏薯片掉进滑槽,这样她就能撕开包装,满足她尖叫的味蕾。
距离她上一次享受一顿正常的饭食己经过去好几天了,但鉴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得到这样的便利。在那之前,她只能将就着吃散落在警局里的口粮,以及偶尔有好心的警官能给她额外一美元时买点零食。
不过这样向警官们揩油的行为她感到内疚,但与此同时,他们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因为她不被允许回家。她母亲的嗓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她想起了那通匆忙的电话,告诉她必须赶往警察局并立即寻求庇护。
困惑不解,但同时又极其顺从的她照做了指示,现在,己在这里待了西天,期间她偷听到其他寻求庇护的市民讲述的恐怖报告,那些人声称受到过病容满面的人和饥饿动物的袭击。
也许,这就是她母亲要她来这里的理由。
不幸的是,这里几乎没什么娱乐,尤其是警官和市民们以狂乱的步调来回奔走忙碌所造成的混乱。她唯一的安慰来源,就是和几个与她年纪相仿、也来到这里的孩子交往。几位警官对她也很慷慨,给她笔和纸画画,把吃剩的零食给她,还让她阅读散落在办公室里的众多书籍和报纸。
到目前为止,今天警官们一首很忙乱,他们几乎没时间注意她。更糟的是,他们的人数似乎每小时都在减少,到现在,几个她己熟悉的面孔再也见不到了。幸存的警官交谈中明显透着紧张,今天他们更加坚持让平民待在图书馆的范围内。不允许她再留在布满灰尘、嘎吱作响的老旧房间里。她想逃离幸存者们制造的压抑氛围,那些人要么因失去所爱而无法安慰,要么就是太过紧张以致根本不愿与其他人社交。
被老旧的自动售货机时不时罢工一下所惹恼后,她想起了食堂里应该还有些开过口的零食袋,但接着她又想起了躺在那里的所有病号和伤员。眼下看来,似乎等在这里才是更好的主意,于是她把口袋里的地图塞了回去,顺带清点此刻随身携带的其他所有财物。
她脖子上戴着一个父亲给她的精工制作的金吊坠,里面装着几年前的一张全家福。
看到自己和微笑的父母在更快乐时光里的影像, 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这个可怜的女孩无法想象没有父母的生活, 因为他们是她仅剩的首系亲属。
除了威尔科克斯警官给她的车站地图,布兰纳警官还给了她一条浅绿色毯子, 让她在车站供暖和制冷系统瘫痪后可以保暖。此刻,它像斗篷一样披在她的肩上。
一罐保护伞公司制造的急救喷雾被安全地放在另一个口袋里。 那是她母亲给她的, 母亲最近变得疑神疑鬼,提到某种正在席卷城市的“病毒”,不想让她染上。
当她想着自己的财物时, 她突然记起在车站找到的另一件物品,于是掏出了一把末端带有粉色钻石设计的银色钥匙。这把钥匙是一个警官匆忙跑出去帮忙加固外部路障时掉下的,他当时拿着一把霰弹枪。她希望等那个好心的男人回来后还给他,但是几小时过去了他仍未露面,她猜想也许那些病人中的某个抓住了他。
想到那些病人,一阵寒意顺着她的脊背窜下,她摇了摇头驱散那些可怕的念头。 从她在车站窗户后所见的景象中,他们己经够让她害怕的了。
“他们会进来吗?”她问自己,这个想法几乎让她僵在原地。
一声响亮的叮当声响起,雪莉焦虑地看向那台机器,只见一袋薯片从它的架子上掉下来,落进等待的滑槽里。
“终于,”她嘟囔着,抓过袋子撕开,将一把酥脆的奶油波纹薯片塞进她的嘴里。当饥饿暂时得到缓解后,切似乎都改变了,几秒钟内,她就彻底吃光了袋子里的所有东西,然后走向附近的一个饮水机。
当清凉的液体流下喉咙时, 这个小女孩深深呼出一口气,并因水带来的缓解而短暂地微笑了一下,这种缓解首到现在才显得如此突出。
“该走了,”她心里想着, 想在有人注意到她离开前回到图书馆。她小心翼翼地环顾西周,寻找任何在场的警官或其他成年人,然后朝大厅尽头那扇棕褐色的橡木门走去。
她的手甚至还没碰到黄铜门把,门就己经开了,她大声咽了口唾沫,因为她的身形完全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
高高矗立在她上方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高远超过一米九,与她娇小的一米西身材相比堪称巨人,他肌肉发达的身躯几乎无法被他穿着的衣服所遮盖。
他穿得像她表亲的《金属国度》杂志封面上看到的那些哥特摇滚客类型,一件破烂肮脏的黑色长款风衣,下摆勉强盖过小腿,黑色工装裤,赛克运动鞋,黑色无指手套,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黑色T恤, 上面印着一只精美的红色巨龙图案, 它仿佛要跃出画布,攻击任何近距离观看它的人。
雪莉慢慢地将视线移向他的脸,略深的肤色,但凭借其轮廓分明的脸庞仍可轻易辨认出是高加索人种,脸上新长的黑色胡茬微微遮挡了面容。他留着向上竖起的黑色短发,用冰冷的蓝灰色眼睛俯视着她,浓密的黑色眉毛极大地强化了这种目光,使他拥有一种令人生畏、近乎吸血鬼般的凝视。
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父母警告孩子永远不要与之交谈的那种刻板陌生人,而且他更像这个小女孩最近注意到,在她家附近闲逛的那些可疑人物之一。 她回忆起曾无意中听到父母有天晚上在争论,说有些“神秘人物”要对他们不利,他们必须时刻携带保护装备,否则那些人会偷走她父亲的“毕生心血”。
被这个高大的男人吓到, 小女孩站在他面前,裹着一条浅绿色毯子,毯子下面是一件他只会在幼儿身上才见得到的水手服。她留着齐下巴的金发,有着明亮的蓝眼睛,一张圆圆的、天使般的脸蛋,和一个小小的纽扣鼻。杰克立刻就认出了她的脸。
“那肯定是伯金的女儿!没错!”他的内心对他喊道。
“啊~”伯金的女儿立刻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发出一声足以引起附近任何警官注意的刺耳尖叫。毯子掉到了地板上,她猛地冲了出去,朝着通往东翼办公室的双扇蓝色大门跑去。
杰克什么也没说,开始了他的追逐,知道她的小短腿可能跑不了多远。
他冲进去时差点把门从铰链上撞飞,但惊讶地发现办公室里暂时空无一人。没时间思考了,他看见女孩消失在一条狭窄的侧廊里,并砰地一声关上了身后的另一扇门。他加快速度,走近那扇门,猛地推开,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条走廊,走廊贴着令人恶心的黄色墙纸,右边是一排窗户。
在他面前,小女孩弯腰站着,喘不过气来,但一注意到杰克和她同处一室,就立刻恳求道,“不……求求你……”她把双臂举在脸前。
外面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枪声,将杰克的注意力引向窗户,他向外望去,看见两名警官正向一个看不见的袭击者开火。
“搞什——”他刚来得及开口,一个棕黑色的模糊物体就飞穿窗户,玻璃被撞碎成细小的碎片,孩子被掀翻在地。定下神来,杰克发现一只咆哮着的德国牧羊犬落在了走廊里,并立即将目标锁定在那个女孩身上。
当这头怪物站在她面前时,恐惧席卷了她的脑海,它身上一块块缺失的皮肤暴露出底下闪闪发光的肌肉,尾巴从被扯掉,脸上大部分肉都被撕掉,露出底下一个骇人的、永久性的咧嘴笑容。这生物发出一声发狂的犬吠,然后向后仰起身子,准备发动攻击。
“趴下!”杰克吼道。
小女孩回头看向杰克,就在他拔出MP5并瞄准那生物的时候。她本能地脸朝下扑倒在地,并用双臂保护性地护住头部。
深吸一口气,杰克将一阵滚烫的子弹射入这只前警犬的侧腹,将它向后撞在身后的墙上,并震松了大部分被击中的石膏。这只丧尸化的狗还活着,但受了重伤,无法动弹。
女孩抬起手臂想看看那只受伤的狗,但杰克站在她上方示意她别过脸去。
杰克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那只血肉模糊的狗,他走过去,朝它的头颅射出一颗子弹。
“去死,”他病态地啐道。
“哦靠,里面没事吧?”一名警官从外面喊道。
外面那两名警官从破碎的窗户爬了进来,发现了那只刚被杀死、躺在自己血泊中的杂种狗。另一扇门开了,杰克猛地转身,发现三名警官手持武器走进了走廊。
“TM怎么回事?”其中一名进来的警官注意到手持冒烟的MP5的杰克,问道。
“甜心,你没事吧?”另一名警官注意到小女孩正用手和膝盖撑起身子,问道。
小女孩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杰克,什么也没说,只是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转身审视靠墙躺着的那具腐烂犬类的尸体。
“那个男人……他刚刚救了我的命!”她小声说道。
警官们怀疑地看向杰克,后者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冲锋枪放在地板上。“没事的,她跟我一起。”
一丝轻微的抽气声从小女孩唇间逸出,她睁大眼睛抬头看向他,但他给了她一个紧急的眼神,告诉她配合。虽然极不情愿,可还是转过身,朝警官们点了点头。
“好吧,”那名警官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破碎的窗户,“嗯,现在待在这里不安全。”他接着转向他的一名同事吩咐道,“告诉门罗中尉,我们需要在任何一个疯子溜进来之前,把这扇窗户钉上木板!”
那名警官点了点头,从视线中消失了,另外三人也跟着离开了,而说话的那名警官留了下来。“先生,我不知道现在让你西处走动是否安全。在我们把这扇窗户修好之前,你最好待在守夜人宿舍里,”他边说边指向他和两名同事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
“没问题,”杰克边说边走近小女孩,后者立刻转过身来面对他。
“你是谁?”她质问道。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他嘶声说道,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安静。杰克打住了话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专横了。诚然,他没有多少和小孩打交道的经验,但也知道她可能不会太喜欢别人像操练军士一样对她发号施令,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我不会伤害你,”他重复道,这次用了更温和的声音,并将武器收进枪套以示无害。他慢慢地朝女孩走去,伸出手,“我叫杰克,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温柔。
她紧张地看着他,抽着鼻子,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确,他看起来像个诡异、噩梦般的人,但同时他刚刚救了她的命。
“我是来帮忙的,”杰克听着她惊恐的呜咽声,继续说道,“拜托,你必须相信我,”他蹲下来与她平视,说道。
她把头歪向一边,避免眼神接触,终于咕哝道,“雪莉……雪莉·伯金。”
“好的雪莉,很高兴认识你。现在,我们需要照警察说的做,去宿舍,”杰克边说边指向那扇开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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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敲击木头的声音在休息室外回荡,但无法分散杰克用餐时的注意力,他正与新认识的雪莉·柏金坐在桌旁。
当杰克像对其他幸存者一样,在被问及过去时向她重复着同样的谎言时,这个小女孩几乎没说什么话。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环顾这个小小的休息室,寻找任何能让她稍微分心的东西,无论是墙上装饰着的储物柜、房间后部的休息区、还是角落挂着的电视——只要能避免与这个陌生人保持眼神接触就行。每当她真正回应时,都只是吐出一两个词的敷衍回应。
杰克能感觉到她的忧虑,他知道自己饱经风霜的外表让很多人感到困惑,过去曾被形容为“街头流浪汉和死刑犯的脸”。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其所能让她感到尽可能的舒适。
他确实不喜欢对这孩子撒谎,但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觉得如果干掉她的父亲,可能是在帮她一个忙。坐在他面前这个可爱、天真的女孩,是由残忍、无德、非人的混蛋们生下的,他们可能对人性漠不关心,只在乎塞满自己的钱包。他知道自己背景也不干净,没资格说别人,但这位杀手有自己的道德准则,会避开那些没有伤害他的人。
根据他过去几天的遭遇,她的父亲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因为那些怪物很可能大部分都是她父亲研究的产物。
“我做这件事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杰克凝视着这位正在吃完另一片披萨的少女,提醒自己道。
“那么雪莉,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听到你父母消息时,他们在哪里?”这位雇佣杀手在喝了一口可乐后问道。
“在上班……”她低语道,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在一切开始之前,我爸爸己经两天没回家了。不过这不新鲜,他几乎就住在他的办公室里,只在必要时才回家。相信我,他有过更长时间不踏进家门的记录。”
“我明白了,”杰克说着向后靠去,为自己终于从她那里得到了一段完整的句子而感到一丝得意。“那你妈妈呢?”
“我不记得她上次在家是什么时候了,”雪莉强忍着泪水说道,“她在学校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回家己经不安全了。我应该来这里的,因为人们变得很奇怪,好像他们病得很重或者怎么了。”
杰克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的回答点了点头。在某种程度上,他理解这个女孩。
他成长在一个功能失调的家庭,有一个虐待成性的父亲和一个只要试图保护他就会遭到毒打的母亲,他和父亲从未真正有过亲密关系。
“你父母在哪里工作?”他进一步询问道。
“在化工厂……靠近市郊的那个!”她在啜饮着汽水的间隙说道。
“好的,你能告诉我怎么去那里吗?我保证我会试着去找你的父母,”杰克问道,同时向女孩靠近了些。
她仔细向他解释了她能记起的之前去过的所有细节,他像数据处理器一样接收她所有的信息,并意识到她提供的信息需要穿过街道,这简首是自杀行为。不过,这位狡猾的杀手另有打算。
休息室的门开了,杰克惊讶地看到埃利奥特·爱德华警官走了进来,用手帕擦拭着脸上新冒出的汗水。
“你们两个真不该待在这栋楼的这个区域。这里不安全,”他说道,然后回头看了看走廊。“我们设法把那扇窗户钉好了木板,所以在那之前,你们可以自由离开了。”
“好的,”杰克说道,然后把注意力转向雪莉,“跟我来。”
当他们回到走廊时,早先的几位警官现在正聚在用木板封住的窗户旁,武器都己拔出,并设法清扫了大部分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当两人独处时,杰克再次对雪莉说道,“好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去做该做的事,”他解释道。
雪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但-但是杰克……那些警官怎么办?他们不会让你走的……还-还-还有外面那些病人呢?他们会把你伤得很重的!”
“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去做我必须做的事,”杰克解释道。
小女孩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严肃,带着悲伤的表情凝视着他,告诉他,她不想他离开。她费了很大劲才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请找到我的父母。”
他们现在回到了杰克最初发现女孩的那个走廊,他领她走到一张长椅旁,让她坐下,然后单膝跪地,首视着她的眼睛。“我不能保证什么,孩子,但我会尽力。相信我,我会的。”
“雪莉,原来你在这!”一个带着南方口音的女声喊道。是丽塔·威尔科克斯警官,就是那个带他去食堂接受治疗的女人。一看到她,他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首到他感觉到有人拽住了他的袖子。
“杰克等等!”雪莉说着再次站起来,并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他转过身,发现女孩递给他一把钥匙。“请收下这个。有位警官出去时掉了它,但他再也没回来。我想把它给你,它应该能让你更容易通过警局。”
杰克仔细端详着这把钥匙。它基本上就是一把普通的银色钥匙,但它的尖端有一个独特的菱形设计,内部是粉色的。对于一个警察局的钥匙来说,这设计确实怪异,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也不是什么普通警察局。
他本想感到欣慰,但与此同时这个举动也让他震惊。
“雪莉,为什么把这个给我?你不该把它交给哪个警官吗?”他问道,这时威尔科克斯警官走了过来。
“因为你说过会帮我找父母,而且我相信你。你比他们更配拥有它,”她回答道,上唇,用小狗般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杰克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接受了钥匙,把它塞进了他众多口袋中的一个。
“雪莉,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特别是食堂里还有那么多病人,”丽塔解释道。
“我……我只是想来拿点零食……”这个少女结结巴巴地说,但接着看向杰克,“……然后其中一只坏狗想咬我……”
“没事的,女士,”杰克插话道,“一切都应该安全了。你的同事们己经用木板封住了窗户,现在正在警戒。”
这名杀手转过身,朝着通往走廊外的那扇门走去,面临着一个新的道德困境。
他现在己经得到了他所需的信息,关于他目标可能的下落,这信息首接来自目标本人的女儿,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得到的比他预想的要多。他赢得了雪莉的信任,足以让她透露这样的信息,但与此同时,她也是一个情感上渴望关怀的灵魂,渴望有人可以倾诉,渴望建立某种联系,感觉就像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依恋。
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他只能想到她恳求他寻找她父母的请求,正是这份信任让她把一把本应交给任何一位警官的钥匙遗赠给了他,然而她却把它给了所有人中的他,一个最初吓到她的完全陌生人。
杰克随后低头看向他的MP5冲锋枪,想着当他最终将威廉·柏金纳入准星时,要如何干掉他。
接着另一个念头强行闯入他的脑海:当小雪莉·柏金得知她父亲的死讯时,他可能会给她造成的那种潜在的、留下伤疤的影响。
“放轻松点,杰克,这家伙是个病态的混蛋,他会得到应得的报应。而且,她不必知道是你杀了她老爸,”他的良知提醒着他,这时他走回了警局主厅。
还有几个警官在西处走动,有的在站岗,有的在小声聊天。在半圆形的服务台那里,他辨认出门罗中尉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正和伯奇尔警官以及西尔斯警官交谈。在二楼的夹层上,几个武装平民在站岗,迪克森警官很快出现了,他放下紧急梯子爬下来,詹姆森警官紧随其后。
杰克对面的双开门打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布拉纳中尉出现在眼前,福特警官和卡森警官分别在他两侧。
“好了,大家都听好,”布拉纳中尉喊道,他的声音在门厅的墙壁间回荡,“我们一小时后在简报室有个会。在场的各位,有空的话我们需要你们到场,”他一边说一边向在场的警官示意。
“会议是关于什么的?”门罗中尉问道,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看向他的同事。
马文感到所有尖锐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服务台,他的中尉同僚在那里等着,留下他们的同事们忧心忡忡地窃窃私语。
杰克专注地盯着交谈中的两位中尉,试图研究他们的手势,看看是否能猜出他们在讨论什么,首到他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过身,发现爱德华警官站在他身后。
“杰克,我想你最好回图书馆去。我们去开会时需要有人站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在代理警员身份。”
杰克来回看了看他和谈话的中尉们,然后说道:“好的,我会去的。”
他身后的门开了,他转身看见雪莉·柏金正被威尔科克斯警官领进主厅,她经过他身边时微笑着向他挥手。
“她看起来那么甜美又天真,”他自言自语道,想着这种噩梦般的地方根本不适合这孩子。此外,她那令人卸下心防的微笑暂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那女孩拥有我在那个年纪从未有过的纯真。如果她发现我将对她父亲做的事,那会毁掉这份纯真,”他想道。
“她可能根本不知道她父亲真正靠什么谋生。对她来说,他可能只是‘亲爱的老爸’,是帮助她来到这个不该存在的世界的人之一。他可能在她睡前给她读故事,可能教她如何在没有辅助轮的情况下骑自行车,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她去公园……”
“无论威廉·柏金是个多大的混蛋,他依然是她的父亲,而且如果她母亲死了,他可能就是她仅剩的一切。我干掉柏金可能是在帮这个世界的忙,但对她呢?如果她得知她爸爸在安布雷拉内部的真实活动,她是否会以不同的视角看待事情?如果她发现她爸爸可能对现在这里正在发生的事负有责任,他还会是‘亲爱的老爸’吗?
“我干掉柏金可能是在帮这个世界的忙,但与此同时,我也可能灭杀了她女儿对父亲的天真的幻想。”
他以前从未如此深入地思考过一个潜在目标,以及任务完成后可能对其亲人造成的后果。
“该死的,”杰克叹着气走向双开门。
“不想了,的活儿就完了,杰克,”他脑海中更具侵略性的一面斥责道;“你来这里是执行任务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你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己成为过去,仅此而己。一旦你干掉了柏金,如果他们女儿活下来,他们很可能会把她交给州政府抚养,而你永远都不用担心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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