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话音未落，头顶穹顶的青铜灯台突然发出蜂鸣。七盏灯芯同时爆成拳头大的光球，金芒在冰棱间折射出万千光刃，将众人影子钉在石壁上如囚犯受审。鸿钧的道袍角从光缝里渗出，玄色衣料上绣着的天道符文像活过来的银蛇，顺着石壁游向林默脚踝，鳞片摩擦声里带着紫霄宫特有的威严，却在触碰到混沌血脉时发出 "滋滋" 的灼烧响。
"林默，你以为集齐三脉之力就能翻天？" 鸿钧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带着碾压众生的冷冽，像极了当年在紫霄宫听道时，那道震碎三千红尘客耳膜的法旨。他踏碎光膜现身的瞬间，申公豹腰间捆仙绳突然 "嘣" 地绷首 —— 不是往日的橡皮筋质感，倒像根缀满铃铛的红绸带，每个铃铛都刻着广成子的 cursive 体剑诀，却在摇晃时跑调成河南梆子。
"广、广成子！" 申公豹慌忙去抓，绳子却 "嗖" 地化作九条袖珍小龙，龙首上的金仙挂件挨个发出不同音调的警报：广成子的雌雄剑 "叮铃叮铃" 打拍子，太乙真人的火尖枪 "噌噌" 冒火星，最后全聚在鸿钧道袍上，竟拼成个歪歪扭扭的 "退" 字，可惜 "走之底" 缺了半拉，倒像个瘸腿的 "艰"。
"当、当年天尊明明说能捆大罗金仙！" 申公豹急得首跳脚，朝天冠上的蝴蝶结使劲薅，结果那粉绸带突然收紧，把他两绺山羊胡捆成了冲天辫，发梢还沾着刚才火尖枪烤焦的碎发，"玉净瓶！快给俺倒点解咒水！" 他摸向腰间的法宝，却掏出个漏了底的酒葫芦 —— 不知何时被土行孙偷换成了辣椒水。
太乙真人的火尖枪却对着自家主人喷火："申道友，你摸错法宝了！" 滚烫的火舌舔过申公豹后颈，焦糊味混着他腰间玉净瓶倒出的陈酒，在冰面上蒸腾出诡异的甜辣气，竟把鸿钧道袍上的天道符文呛得蜷缩成虾米状。
土行孙趁机从鸿钧脚边冒头，手里举着沾着泥的功德灵瓜藤 —— 藤蔓上还挂着第 17 章被埋时蹭的东皇陵砖灰："鸿钧老儿！尝尝俺改良的灵瓜藤 —— 加了陈塘关盐碱土和孟婆汤渣子！" 话没说完，藤蔓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住他手腕，"吧唧" 一声甩在冰面上，像条甩尾的泥鳅，还不忘在他裤脚留下个绿油油的藤印，形如 "没出息" 三个篆字。
幽冥王的锁链 "哗啦" 裂开冰面时，林默才发现他斗篷下的铠甲早己千疮百孔，每片甲叶都刻着 "护东皇" 的残字，有些笔画己被血锈填满，像极了第 19 章里他偷偷刻在功德灵瓜藤上的护身符。那些被鸿钧剑气震碎的锁链碎片，竟在空中凝成东皇太一的本命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林默前九世的命魂灯，其中第二世剑客的命星正在急剧黯淡 —— 那是他曾分给小乞儿半块炊饼的记忆。
"陛下，属下护您归位！" 幽冥王的左肩胎记在金光中裂开，露出底下缠绕着锁链的蝶形印记 —— 与林默锁骨下方的胎记完全吻合，只是颜色更深，像用鲜血反复描过千遍，每道血色纹路都对应着东皇陵的九曲回廊。鸿钧的天道剑劈开金雨的瞬间，林默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那声音像极了第 18 章青铜灯芯爆燃时的响动，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幽冥王的胸口绽开碗大的伤口，露出里面半透明的命魂 —— 竟与第 17 章冰墙上的前世虚影一模一样，连腰间别着的、第 19 章偷藏的孟婆汤葫芦都分毫不差。他踉跄着撞向林默，胎记化作流光融入其胸口时，附在耳边的低语混着血沫："小友... 去核心区找当年俺藏的孟婆汤配方... 记得加三钱不周山雪顶椒..." 话音未落，嘴角还挂着第 19 章偷喝土行孙辣汤时的傻笑。
混沌血光爆发的刹那，林默看见幽冥王的残魂在光华中微笑，手指虚点在他眉心，竟在空中画出个 "忍" 字 —— 那是第 18 章他教土行孙写的第一个字。此刻残魂消散，只余下左腕的东皇纹章，像枚永远摘不下的枷锁，在冰面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恰似第 17 章神秘人影消失时的剪影。
残片悬浮的轨迹，恰好与第 17 章神秘人影消失时的符文重合，每道轨迹都在冰面上留下金色水痕，散发着混沌海特有的腥咸。林默将手掌按在祭坛中央的凹陷，发现那形状竟与自己掌纹丝毫不差，连掌心的茧子都对应着第 16 章握山河社稷图时磨出的印记 —— 原来早在十万年前，东皇太一就留好了这步棋，连转世后的握剑手势都算无遗策。
混沌血光顺着祭坛纹路流淌的瞬间，七盏命魂灯依次亮起：第一世樵夫的斧头带着昆仑山的松香，第三世帝王的冕旒沾着不周山的雪粒，第七世散修的酒葫芦还剩半口陈酿，在灯芯上蒸腾出第 18 章众人被困时的焦虑。每个虚影都转身朝林默颔首，衣袂扬起的方向，正是第 17 章山河社稷图消失的方位。最后虚影聚成东皇太一的法身，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淌血，血珠落在祭坛上竟化作第 19 章出现过的功德金莲，每片花瓣都刻着凡人的祈愿，有陈塘关百姓的 "风调雨顺"，也有土行孙的 "灵瓜大丰收"。
"鸿钧，你斩我七成法身时，可曾想过..." 东皇太一抬手接住林默滑落的残片，指尖抚过上面的裂痕，裂痕中竟渗出第 16 章女娲虚影挥手时的混沌流光，"这混沌钟碎片里，早种下了众生的愿力？" 他望向土行孙手里的灵瓜藤，藤蔓上突然绽开金色莲花，花瓣上的祈愿文字竟组成了林默前十世的名字，从 "陈阿牛" 到 "林默"，每笔都带着凡人的体温。
鸿钧的大笑震落穹顶冰棱，每块冰棱落地时都映出他身后十二道天道卫的残影，正是第 17 章冰门后若隐若现的断剑轮廓。天道剑在他掌心碎成齑粉，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半块钟体 —— 正是第 17 章冰纹里反复出现的图案，钟体上的裂痕中，无数道玉简符文如蛆虫般蠕动，每道都缠着生魂的哭号，哭声里竟混着第 18 章众人被困时的呼救。
"当年盘古开天，混沌钟一分为二。" 鸿钧的指尖划过钟体裂痕，万千生魂的面容在裂缝中闪现，其中竟有第 19 章幽冥王炼化的 KPI 怨气凝成的鬼脸，"你执东皇钟守护众生，我掌天道钟制定规则 ——" 他突然盯着林默胸口，那里的金色符文正与钟体裂痕形成共振，"可这傻子偏要把钟魂转世为人，让你体内的东皇钟本源，成了我天道钟的致命弱点！" 说罢，钟体上的裂痕突然渗出黑雾，化作第 18 章记忆迷宫中的幽冥鬼火。
林默终于想起第 17 章神秘人影的青铜手臂 —— 那些符文原是混沌钟的铸造纹路，此刻在他视网膜上投出完整的混沌钟虚影，钟体上的十二道裂痕，分明对应着鸿钧身后的十二道天道卫残影，每道裂痕深处，都藏着他前九世死亡时的场景。"原来... 你我本是同源。" 东皇太一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像极了第 16 章山河社稷图消失时的异响，"当年我用七成法身封印你体内的怨气，却让你借着天道规则吞噬生魂，长成如今这副模样..." 话音未落，祭坛上的功德金莲突然凋零，花瓣落在钟体裂痕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鸿钧膨胀的法身撞碎三层冰墙，每层冰墙破碎时都映出不同的前世画面：第一世被雷劈前的晚霞，第三世满朝文武石化前的惊恐，第七世倒在破庙时的残烛。天道钟的虚影笼罩整个墓室，钟身上的生魂突然集体睁眼， Millions of 双瞳孔映出林默的倒影，每双眼睛都在重复第 19 章幽冥王的临终遗言："混沌海的希望..."
东皇太一挥手召来的混沌海，海水里翻涌着第 18 章出现过的记忆碎片：不周山崩塌时的星辰像火雨般坠落，巫妖大战的血雾中漂浮着申公豹被烤焦的胡子，还有林默每世死亡时的不甘，化作气泡在海面炸开，发出第 17 章冰裂般的脆响。"林默！用你的血祭钟！" 东皇太一将残片刺入林默掌心，混沌血珠溅在天道钟裂痕的瞬间，所有生魂突然发出解脱的叹息，那声音像极了第 16 章女娲虚影挥手时的风声。
土行孙趁机将整串灵瓜藤甩向钟体，藤蔓上的莲花钻进裂痕，竟开出第 19 章幽冥王提到的 "功德金莲"，每朵莲花中心都坐着个小人，正是第 18 章众人在记忆迷宫中的剪影。两道光芒碰撞的刹那，林默听见了这辈子最吵的声音：申公豹的玉净瓶在耳鸣中 "咣当" 落地，酒液泼在冰面映出他自己的倒影 —— 胸口的金色符文正在吸收混沌海的力量，每道纹路都与第 17 章山河社稷图的残片吻合，纹路游走时，竟在冰面上拼出 "破天道" 三个大字。
当林默再次睁眼，东皇陵的冰墙己熔成水幕，倒映着核心区中央悬浮的完整混沌钟。钟体上的裂痕还在，但每道缝里都长出了金色的藤蔓 —— 正是土行孙的功德灵瓜藤，藤蔓上结着的小灵瓜，竟有第 17 章神秘人影的青铜手臂纹路。
"成、成功了？" 申公豹的蝴蝶结还歪在额头上，手里攥着从鸿钧道袍上扯下的天道玉简，玉简上的文字却在他掌心化作飞灰，露出底下刻着的 "孟婆汤配方" 残页，"这、这老贼的法宝咋比俺的捆仙绳还脆？" 他边说边扯头上的蝴蝶结，结果丝带突然变长，缠住了太乙真人的火尖枪，引发一阵 "噼啪" 的火星西溅。
林默摸着胸口发烫的印记，突然听见第 19 章出现过的金属摩擦声。地面裂缝中渗出的金光里，东皇太一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三脉之力的第三脉... 在你前九世斩落的因果里。" 裂缝闭合前的刹那，林默看见裂缝深处有双眼睛 —— 不是鸿钧的冷冽，也不是东皇的威严，而是带着笑意的、熟悉的桃花眼，眼尾还有第 18 章记忆碎片里小乞儿的刀疤，那是他第二世为保护乞儿被山贼划伤的。
"林小友？" 土行孙戳了戳他僵硬的胳膊，"您老盯着裂缝傻笑啥呢？" 他手里还捧着半截灵瓜藤，藤上的小灵瓜突然 "啵" 地裂开，掉出粒黑色种子 —— 与第 17 章神秘人影消失时留下的符文同款。
林默猛地回过神，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粒黑色种子，种子表面流转的金光中，他听见幽冥王的声音混着孟婆汤的辣味："小友，那老贼的幕后主子... 爱吃辣..." 话音未落，申公豹突然指着穹顶惊呼："天、天漏了！"
融化的冰水从穹顶滴落，在地面汇成的水镜里，清晰映出鸿钧狼狈的身影。他的天道钟残片上，竟多出了林默掌心的同款种子印记。而更远处的水镜尽头，有个身披灰袍的身影正举杯畅饮，酒盏边缘沾着的，正是土行孙偷藏的功德灵瓜蜜饯，那人袖口露出的，是第 17 章神秘人影同款的青铜符文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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