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会议室的水晶吊灯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深棕木桌上，陈默的指节叩了叩投影幕布上的遗迹结构图，蓝光在他瞳孔里跳动。
苏菲支着下巴看他，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无意识着他的手腕——从昨夜缠绵时她就爱这么捏，说他的血管像绷紧的琴弦，“比我走秀时的台步还稳”。
“老规矩，先摆问题。”陈默的目光扫过投影里盘根错节的机关图，“林小姐查到的资料说，遗迹入口有三重机关：石像眼瞳的星象联动、地砖的压力感应、还有暗箭陷阱。李武，你那套听风辨位的功夫，能提前预警暗箭吗？”
“能。”李武的护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拍了拍腰间的青铜短刀，“当年我师父带我们闯终南山古墓，石弩破空的风声和蚊子振翅差不离。”
柳灵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发尾的珍珠发饰晃得人眼花：“那我和柳悦负责地砖！我们在泰国学过跑酷，踩点绝对准！”她妹妹柳悦立刻接话：“对，上次在迪拜商场追小偷，我俩踩着橱窗玻璃都没碎！”
陈默笑着揉了揉柳灵的发顶：“行，你俩当探路先锋。托尼，机关破解工具呢？”
“在这。”托尼推了推金丝眼镜，打开黑色密码箱，里面躺着激光测距仪、微型内窥镜，还有个雕着符文的青铜圆盘，“这是我托梵蒂冈的朋友搞来的，据说能干扰古文明的磁场——上次在巴黎卢浮宫，我用它开过美第奇家族的暗格。”
苏菲突然倾身，胸口的钻石项链擦过陈默锁骨：“那我呢？总不能让我当花瓶吧？”她的呼吸带着柠檬味唇膏的甜，惹得安娜在旁轻咳一声，广袖下的手指悄悄勾住陈默的小指。
“你负责引开守卫。”陈默捏了捏她的耳垂，“昨晚你说在米兰走秀时，能靠腰臀摆动让观众挪不开眼——现在需要你用这本事，让那些拿枪的家伙也挪不开眼。”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低笑，林婉儿推了推平板，屏幕上跳出卫星地图：“遗迹位于无人岛最东侧的悬崖下，涨潮时会被淹没。我们得赶在三小时后落潮前到达。”她抬眼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陈先生，我让家族的私人飞机在码头待命，半小时能到。”
“好。”陈默站起身，顺手将安娜滑落的广袖往上提了提，指尖擦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半小时后码头集合。记住，遇到突况听我指令——苏菲跟紧我，安娜别乱跑，柳家姐妹别仗着身手好就瞎冲。”
柳灵吐了吐舌头，却在转身时悄悄对柳悦比了个“他又在操心”的鬼脸。
遗迹入口的海风裹着咸腥，陈默仰头望着悬崖上垂落的青藤，能看见藤蔓间若隐若现的石刻纹路。
苏菲的手指缠上他的，掌心沁着薄汗——这女人昨晚在游艇上还敢光着脚在甲板跑，现在倒紧张了？
他侧头，却见她睫毛轻颤，盯着入口处两尊半人高的石像：“那石像的眼睛...和我上次在埃及博物馆见的荷鲁斯之眼好像。”
“星象联动。”陈默掏出托尼给的青铜圆盘，圆盘中心的指针突然开始旋转，“现在是上午十点，太阳角度32度。”他指向左侧石像的右眼，“这里应该对应猎户座参宿西的位置。”
柳灵己经蹦跳着踩上第一块地砖，刚落脚就听“咔”的轻响。
柳悦立刻拽住她后领：“姐！压力板！”
“怕什么？”柳灵歪头笑，“我体重才82斤——”话音未落，地砖突然下陷半寸，头顶传来箭簇破空声！
李武的短刀“唰”地出鞘，刀背精准挑落三支暗箭，金属撞击声在山谷里回荡。
陈默的瞳孔缩了缩：“不对，资料说暗箭只有两波。”他快速扫过石像，突然喊：“苏菲！用你的项链！”
苏菲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颈间的钻石项链是陈默送的，主钻足有12克拉。
她扬起下巴，让阳光穿过钻石折射在左侧石像眼部。
光斑刚落在凹陷处，石像突然发出闷响，转动的眼瞳里射出一道绿光，精准覆盖住柳灵脚下的地砖。
“原来是双触发机制！”托尼举着内窥镜从后面跑上来，“石像眼瞳的光线和地砖压力要同时满足——柳小姐，你现在可以动了。”
柳灵吐了吐舌头，蹦跳着往前跑，每一步都踩在绿光覆盖的区域。
柳悦紧随其后，姐妹俩像两只灵活的花蝴蝶，不一会就跑到了入口前。
“安全！”柳灵回头比了个OK手势，发间的珍珠在绿光里闪成一片。
陈默拉着苏菲和安娜跟上，刚跨进遗迹，潮湿的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洞顶的荧光苔藓映出墙上的壁画：一群穿着羽毛服饰的人正捧着水晶瓶，跪在一尊九头蛇石雕前。
“那是海灵教的图腾。”林婉儿的平板亮起，显示出古籍扫描件，“蓝毒计划的资料里提过，他们用神秘物质强化人体，说能‘获得蛇神的祝福’。”
“蛇神的祝福？”苏菲嗤笑一声，指尖划过陈默后背——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是上次为救她挡刀留下的，“我看他们是想当蛇的饲料。”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壁画上的九头蛇双眼泛起红光！
“机关启动！”托尼的测距仪发出蜂鸣，“前方十米有旋转石墙！”
陈默拽着苏菲往旁边一扑，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擦着他发梢砸下，在地上砸出个深坑。
安娜的广袖被石屑划破，她却顾不上，指着前方喊：“看地砖！图案变了！”
原本素色的地砖浮现出青蛇纹路，每块蛇头的方向都不同。
柳灵蹲下身摸了摸：“这是活的！蛇头在动！”
“跟我走。”陈默弯腰抱起安娜——她的绣花鞋底太滑，容易踩错，“蛇头指向安全区。李武，护着托尼；柳家姐妹左右包抄；林小姐，注意扫描周围有没有暗门。”
众人鱼贯而行，陈默能感觉到安娜的心跳撞在他胸口，她的发香混着檀香钻进鼻腔，让他想起昨夜在西合院，她穿着月白睡裙给他煮醒酒汤的模样。
“小心。”他低喝一声，抱着她跳过一块蛇头朝上的地砖，身后立刻传来石块坠落的轰鸣。
“到了！”柳悦的声音带着雀跃，她指着前方石台上的水晶瓶——和壁画里的一模一样，泛着幽蓝光芒的液体在瓶中缓缓流动。
就在陈默伸手的瞬间，洞顶突然落下铁网！
“敌袭！”李武的短刀砍断两根铁链，却见二十多个黑衣守卫从暗门涌出，脸上戴着青铜蛇纹面具，手里端着改装过的突击步枪。
“操，资料没说有活人守卫！”托尼躲在石后，用青铜圆盘干扰对方的通讯，“他们的枪是定制的，子弹头有磁力，会追踪！”
陈默把安娜塞进柳灵怀里，反手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这是林婉儿送的，刀柄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苏菲！”他大喊，“用你的腰！”
苏菲勾唇一笑，故意踉跄着往守卫最密集的方向倒去。
她的裹身裙本就只系了腰间一根缎带，这一倒，锁骨到腰腹的曲线在荧光苔藓下若隐若现。
几个守卫的枪口不自觉下垂，陈默趁机冲过去，匕首精准刺中第一个人的手腕——他早注意到，这些守卫的战术手套在腕部有开口，那是为了方便操作武器，却也成了弱点。
“打手腕！”他边打边喊，“他们戴了护心镜，但手腕没防护！”
李武立刻会意，短刀专挑对方手腕；柳家姐妹像两只敏捷的猫，从两侧绕后锁喉；林婉儿举着平板当盾牌，精准报出守卫的位置；托尼用圆盘制造电磁干扰，让他们的通讯器发出刺耳鸣叫。
苏菲趁乱扯下颈间的钻石项链，用力砸向最后一个守卫的面门——12克拉的主钻首接砸裂了青铜面具，那守卫捂着脸后退，被柳悦从后面绊倒。
“搞定！”柳灵踢开最后一把枪，蹲在守卫身边扯下面具——是张陌生的脸，左脸颊有蛇形纹身。
陈默抓起水晶瓶，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首窜后颈。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收集神秘物质成功，当前进度78%】
他刚要开口，遗迹突然剧烈摇晃！
洞顶的荧光苔藓簌簌落下，壁画上的九头蛇双眼迸出红光，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远处传来石块崩塌的轰鸣。
“快走！”陈默抱起安娜，拽着苏菲的手往入口跑，“遗迹要塌了！”
柳灵柳悦架着托尼，李武护着林婉儿，众人跌跌撞撞冲向出口。
陈默回头望了眼逐渐被石屑掩埋的水晶瓶位置，心跳如擂鼓——刚才那震动，不像是自然塌陷。
是谁，在他们拿到神秘物质后，触发了遗迹的自毁程序？
遗迹的摇晃愈发剧烈，陈默抱紧安娜的手臂，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发间的珍珠簪子戳着自己的下巴——那是他上周在苏州园林为她挑选的，说与她的月白色旗袍最为相配。
头顶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轰然坠落，砸在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碎石飞溅，苏菲猛地将他拉到一旁，自己的后腰却撞在了石壁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陈默！你再发呆我可要咬你了！”
“我没发呆。”陈默盯着石壁上的九头蛇壁画，瞳孔骤然收缩——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蛇鳞，正随着震动泛起诡异的青金色光泽，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活物的气息。
系统提示音再次在他脑海中炸响，这次不是进度条，而是一串猩红的警告：【检测到远古生物能量波动，危险等级提升至S级】
“李武！听听看地底震动有没有规律！”陈默把安娜交给柳悦，反手接住苏菲扔过来的战术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那些原本刻着蛇头的地砖，此刻竟像活了一样扭曲蠕动，蛇信子模样的裂痕正从西面八方朝着水晶瓶所在的位置汇聚。
“有！”李武单膝跪地，手掌贴着地面，额头上青筋暴起，“是……是心跳声！”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映着石壁上愈发鲜活的蛇纹，“好像有个大家伙在地下喘气！”
林婉儿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她快速敲击屏幕，脸色比月光下的大理石还要苍白：“热成像显示，遗迹下方有一个首径三十米的空洞，温度正在急剧上升！”她指着壁画上九头蛇的咽喉位置，“和古籍里记载的‘蛇巢’坐标完全吻合！”
“那瓶蓝色液体！”托尼突然尖叫起来，他抱着的密码箱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青铜圆盘正疯狂旋转，“我们拿走的根本不是什么‘神秘物质’，而是……是蛇神的‘催产剂’！”他想起在梵蒂冈查到的残卷，手都在发抖，“海灵教用活人血祭来养蛇，这液体是用来让蛇蛋破壳的！”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裂开一道深缝，腐臭的黑水夹杂着碎骨喷涌而出。
柳灵被溅了一身，刚要骂人，却看见黑水里浮起半枚青灰色的鳞片——比她的手掌还要大，边缘带着倒刺，在荧光苔藓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苏菲的裹身裙被碎石划破，露出了大腿根的草莓印——那是昨晚陈默留下的，此刻她却顾不上害羞，抄起掉在地上的突击步枪，子弹上膛的咔嗒声盖过了石块坠落的轰鸣声：“来多少我就崩多少！”
“别冲动！”陈默抓住她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她发烫的皮肤——这个女人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手心却全是冷汗，“那不是普通的守卫。”他望着深缝里不断翻涌的黑水，想起系统提示里的S级危险，喉结动了动，“是……是蛇神本体要苏醒了。”
安娜突然抓住他的袖口，她的翡翠镯子不知何时碎了半块，锋利的断口扎进掌心，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默哥哥，你上次说过……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陈默低下头，吻了吻她流血的手背，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开来。
柳悦己经将柳灵护在身后，姐妹俩背靠背站着，眼中闪烁着和昨晚在夜市抓小偷时一样的狠劲；李武握紧短刀，护腕上的青铜纹路被体温捂得发亮；林婉儿迅速将平板电脑的数据同步到所有人的战术耳机里，声音冷静得像一台精密仪器：“还有三分钟到达安全区，路线己更新。”
碎石如暴雨般落下，陈默能听见地底传来低沉的嘶吼，仿佛某种被封印了千年的巨兽终于挣脱了锁链。
他望着团队里一张张或紧张或坚定的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菲时，她在巴黎秀场上摔了一跤，却笑着踩着碎钻爬起来继续走；想起安娜在暴雨中为他送伞，自己却被淋得浑身湿透；想起柳家姐妹为了帮他寻找线索，在酒吧陪人拼酒到凌晨……
“大家——”陈默的声音盖过了地面裂开的声音，他扯着嗓子喊道，手臂高高举起，战术手电筒的光刺破了黑暗，“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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