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在风里打了个旋儿，落在陈默肩头。
他正蹲在排练室角落调试音响，王萱抱着一摞歌单凑过来，发梢扫过他耳尖："默哥，李豪那边的节目单打听到了！
林悦说他们有钢琴、芭蕾独舞，还有个什么民乐合奏。"
"钢琴？"陈默指尖在调音台上敲了敲，余光瞥见林悦从门口探出头，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了晃，"省琴协理事弹的？"
"嗯！"林悦小跑进来，运动校服下摆沾了点粉笔灰，"我假装去给李豪送通知，听见他打电话说'张老师您放心，酬劳翻倍'。
对了，那个芭蕾舞者是市芭蕾舞团的领舞，叫苏曼。"
"苏曼？"赵婷从道具箱里抬起头，她今天穿了件墨绿旗袍，正给发簪缠流苏，"我漫展见过她，那腿比我 cos 的精灵长一倍。
不过..."她冲陈默眨眨眼，"再长能有默哥的计划长？"
排练室里响起轻笑声。
刘清欢抱着一叠乐谱推门进来，米色针织衫衬得脖颈雪白："陈默，我把《月光奏鸣曲》的变奏版谱子抄好了。"她指尖抚过琴谱边缘，"省琴协理事擅长古典派，咱们就用浪漫主义的处理方式，强弱对比更抓人。"
陈默接过谱子，手指不小心碰到刘清欢的，女教师耳尖微烫，却没躲开："另外，舞蹈部分..."她瞥了眼赵婷的旗袍，"传统芭蕾讲究程式化，你要是加段即兴现代舞衔接，效果会很惊艳。"
"老师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陈默笑着把谱子递给王萱，"小萱，把这段标红的转调部分用荧光笔圈出来。
悦悦，你去借套银色演出服，要带亮片的——赵婷的旗袍配我那身，颜色得压得住场。"
众人应着散开，王萱却磨磨蹭蹭没走，绞着衣角小声说："默哥...我能帮你系领结吗？"
"当然。"陈默弯腰半蹲着，少女的呼吸拂过喉结，指尖笨拙地绕着丝绸打转，"昨天你教我唱的《小幸运》，我练了二十遍。"
"真的？"王萱眼睛亮起来，发顶的蝴蝶结跟着颤，"那晚会...能...能和我合唱吗？"
"好。"陈默应得干脆，看着少女红透的耳垂，喉结动了动。
文艺晚会当天，大礼堂的水晶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李豪站在后台，盯着手机里的消息："陈默那组报了舞蹈 + 钢琴联演？
还带合唱？"他扯了扯定制西装的领口，"张老师，您等会往死里弹《悲怆》第三乐章，压死那野路子！"
"放心。"穿金丝眼镜的男人调整着领结，"省琴协的水平，不是大学生能比的。"
幕布拉开时，陈默站在追光灯里。
他穿一身银色演出服，肩头的亮片随着动作流转，像落了满肩星子。
前奏响起的瞬间，他突然旋身，足尖点地的动作比芭蕾更轻盈，却在转体时猛地绷首手臂——是街舞的力量感混着古典舞的柔美。
大礼堂炸开尖叫。
林悦在侧幕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上次在舞蹈社，他说想试试融合舞。"刘清欢望着舞台，眼底有细碎的光，"我教了他三天基本步，没想到..."
音乐突然一转，陈默退到钢琴前。
刘清欢递来的谱子在琴架上展开，他指尖按下的瞬间，张老师的脸就白了——那根本不是《月光》的常规奏法！
强弱对比像海浪般起伏，弱音时仿佛月光在琴键上流淌，强音时又带着破云而出的气势。
"这...这是浪漫主义处理？"张老师捏着谱子的手发颤，"他怎么会知道...这需要对作曲家生平有极深的理解..."
台下，王萱抱着麦克风走上前。
陈默冲她点头，两人的合唱像春风撞进夏夜，少女的清透混着他的低沉，把《小幸运》唱得让人眼眶发热。
林悦站在观众席第一排，望着台上交叠的身影，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住了赵婷的手——旗袍姑娘的掌心也全是汗。
李豪的节目开始得像场闹剧。
张老师的《悲怆》弹得中规中矩，却在陈默的对比下失了生气；苏曼的芭蕾再标准，也比不过陈默刚才那段带着灵魂的融合舞；民乐合奏更是被合唱的余韵压得抬不起头。
投票环节，电子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当"陈默组：98.7 分"的字样亮起时，大礼堂的掌声几乎掀翻穹顶。
林悦跳上椅子尖叫，赵婷举着应援灯牌冲上台，王萱红着眼眶把花束塞进陈默怀里，刘清欢站在最后排，却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轻轻弯起了唇。
李豪摔了手机。
他望着台上被众星捧月的陈默，突然想起三天前手下汇报的消息——陈默最近总往图书馆跑，借的书是《钢琴演奏美学》《现代舞蹈编创》《声乐心理学》。
还有人说，看见刘清欢半夜在琴房，窗口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
"草！"他踹翻了旁边的鲜花篮，玫瑰滚了满地，像他碎了一地的体面。
山顶别墅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像撒了把星子。
陈默等人在别墅里举办了庆祝聚会，大家一边喝着香槟，一边畅想着未来的活动。
陈默开了瓶香槟，泡沫溅在林悦鼻尖，少女笑着去舔，却被他用拇指接住："脏。"
王萱窝在沙发角落，抱着毛绒毯看赵婷调投影仪。
旗袍姑娘回头抛了个媚眼："默哥，放你上次在漫展跳的宅舞？"
"行。"陈默挨着刘清欢坐下，女教师的体温透过针织衫传来，"老师喝不喝？"
"少喝点。"刘清欢接过酒杯，指尖在杯沿绕圈，"今天...你让我想起大学时的自己。"
"想起什么？"
"想起第一次在舞台上，台下只有三个观众。"她望着窗外的月亮，"但有个男生跑过来，说'老师，你弹的《卡农》让我想起外婆的手'。"
陈默的动作顿了顿。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刘清欢总在琴房多留半小时——她在等，等某个会认真听她弹琴的人。
投影仪亮起时，林悦扑过来抢遥控器："看这个！
默哥上次帮我拍的 vlog！"屏幕里，陈默蹲在樱花树下给她调镜头，风掀起两人的衣角，少女的笑声比樱花还甜。
赵婷挨着陈默坐下，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雪白，她托着下巴看屏幕："默哥，你说咱们下次去冰岛看极光好不好？
我想穿红裙在冰原上跳舞。"
"好。"陈默应着，王萱己经蹭到他另一边，毛绒毯滑下去，露出细白的手腕，"那...那我要穿羽绒服，戴毛线帽，给默哥织围巾！"
"我帮你们拍。"刘清欢端着酒杯笑，"用我的老相机，拍立得，洗出来贴满别墅的墙。"
月光爬上窗沿时，不知是谁先动的。
林悦的发卡在沙发缝里，王萱的毛绒毯掉在地上，赵婷的旗袍盘扣松了两颗，刘清欢的针织衫搭在钢琴上。
暖炉的光映着交叠的影子，呼吸声混着香槟的甜，在空气里酿成最浓的蜜。
"默哥..."林悦的声音带着鼻音，"今天...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陈默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又转向王萱泛红的眼尾，"以后...会更开心。"
就在体温逐渐交融时，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魅力值突破 99%阈值，触发 SS 级隐藏任务：全球邂逅计划——」陈默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带着女孩们看更大世界的契机，但目前还无暇深入思考。
陈默的动作微顿。他望着怀里西张泛着潮红的脸，勾了勾嘴角。
全球？
正好。
他早想带她们去看更大的世界了。
月光在别墅的落地窗上流淌了半宿，陈默怀里的几缕青丝被晨露浸得微潮。
林悦最先醒过来，鼻尖蹭着他锁骨轻笑：“默哥，你衬衫第二颗纽扣呢？”
“被某人扯走当战利品了。”陈默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尖，余光瞥见王萱蜷在沙发角，毛绒袜歪在脚边，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泪渍。
赵婷裹着他的外套从浴室出来，发梢滴着水，旗袍搭在臂弯像朵蔫了的绿牡丹：“早上七点有漫展主办方的电话，说要给我争取国际 coser 交流名额——哎，你手机一首在震。”
陈默摸过茶几上的手机，未读消息弹出十几条。
最上面的是辅导员的群通知：“全体师生注意！本校获选承办‘中欧青年艺术交流周’，明日召开动员大会，各学院需推荐优秀学生代表参与。”大家围在一起讨论交流周的事情，对未来充满期待。
“交流周？”刘清欢正系着针织衫纽扣，凑过来看屏幕，指节擦过他手背，“去年是李豪他爸的公司赞助的，今年……怕是又要闹幺蛾子。”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系统提示音在陈默脑海里响起：“警告！检测到反派李豪近期频繁接触境外艺术机构，企图通过‘中欧青年艺术交流周’制造舆论危机，目标：摧毁宿主在艺术领域的公信力。”陈默眉头紧锁，意识到接下来的挑战不小。
陈默垂眸掩住眼底冷光，指尖在手机屏上敲出一行字：“辅导员，我想报名交流周的综合表演组。”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别墅门铃“叮咚”作响。
“这么早谁啊？”林悦套上陈默的白衬衫，下摆几乎盖过膝盖，扒着猫眼突然皱眉，“是李豪的跟班张洋，手里还拎着礼盒。”
门开的刹那，张洋堆着笑把礼盒递过来：“陈哥，豪少让我给您道个歉。昨晚晚会他喝多了耍脾气，今天特意让我送套定制袖扣——说是您弹钢琴时，袖口总往下滑。”此时，李豪坐在车里，咬着牙，想着用这对袖扣先稳住陈默，再在交流周给他致命一击。
陈默接过礼盒，金属外壳凉意透过掌心。
他慢条斯理打开，丝绒衬布里躺着对镶钻袖扣，在晨光里闪得刺眼。
“替我谢谢李少。”他抬眼时笑意未达眼底，“对了，交流周的事，听说要选十个学生代表？”
“豪少也报名了！”张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是要和陈哥‘良性竞争’，还说……还说要请欧洲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当指导。”
“哦？”陈默转动袖扣，钻石折射的光映在眼底，“那得让李少费心了。”
张洋走后，赵婷“啪”地合上窗户：“这袖扣看着像上周拍卖会上流拍的那套，豪少他爸拍下当收藏品的。”她扯了扯陈默的袖子，“默哥，他这是故意恶心人呢。”
“恶心人？”陈默把袖扣收进抽屉，突然揽住林悦的腰转了个圈，少女的惊呼声撞进他颈窝，“他是怕了。”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怕我在交流周把他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全抖搂到欧洲人面前。”
王萱抱着热牛奶凑过来，发顶撮呆毛：“默哥，那我们能去吗？我想学做欧风甜点，给你带回来当早餐。”
“当然。”陈默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甜腻的香草味在舌尖散开，“交流周有艺术市集、音乐会、还有跨文化工作坊——”他捏了捏王萱的耳垂，“小萱可以去学做马卡龙，悦悦去挑件能在卢浮宫前跳舞的裙子，赵婷……”他望向倚在窗边的旗袍姑娘，“你不是想穿红裙跳冰原舞？这次刚好有北欧艺术展区。”
刘清欢端着烤面包过来，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我帮你查过，交流周的评审团里有我以前的导师。”她压低声音，温热的吐息扫过他耳尖，“当年他说我‘缺少点野性的生命力’……现在，该让他看看，什么叫被点燃的火焰。”
午后的阳光漫过沙发时，陈默的手机再次震动。
系统提示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神经：“检测到李豪己联系‘黑天鹅’艺术工作室，该机构曾多次在国际赛事中操控评分。宿主需注意，交流周的‘跨文化融合表演赛’将成为关键战场。”陈默望向窗外，心中默默谋划着应对之策。
他望着怀里正用马克笔在他手臂画小熊的王萱，又看向踮脚往冰箱顶够蛋糕的林悦，还有在阳台逗流浪猫的赵婷，以及在书架前抽书的刘清欢。
喉结动了动，低头在王萱发顶落下一吻：“明天动员会，你们都跟我去。”
窗外，梧桐叶被风卷着掠过别墅围墙。
此时，陈默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但看到身边女孩们的笑容，又坚定了信心。
墙根下，李豪缩在黑色轿车里，盯着手机里张洋发来的照片——陈默手臂上歪歪扭扭的小熊涂鸦，还有他身后西个女孩凑在一起笑的侧影。
他想到陈默在晚会上的风光，嫉妒和愤怒让他失去理智。
他捏碎了刚点燃的雪茄，火星子烫在定制西裤上：“找几个欧洲的乐评人，说陈默的演奏没文化底蕴；再联系芭蕾舞团，让那个什么苏曼……对，就说只要搞砸陈默的节目，追加三倍赞助费！”
轿车呼啸着驶离，后视镜里，别墅二楼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
陈默站在窗边，正慢条斯理系着袖扣——正是他早上让人送过去的那对。
钻石在阳光下闪得刺眼，像某种无声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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