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氏就去了荣禧堂。
她一进去就先给贾母跪下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沈氏的帕子上早就沾了了生姜水，她在眼角抹了抹，便刺激出了眼泪。
“都怪媳妇平日里治家不严，才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还让大爷的身体受损，属实是不该。
还请母亲责罚。”
贾母听说儿子做的这些荒唐事，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会又听见沈氏请罪，自是不能将这事儿怪到她头上去。
“好媳妇儿，你快快起来。
这哪里是你的罪过？
都是老大，年纪不小了，却还一点儿不懂的节制，居然闹出这样的笑话。
唉，真得是把祖宗的脸都要丢完了！”
贾母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平日里本就偏爱小儿子更多，所以贾赦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刚才听沈氏说人只要休息几个月就恢复正常了，也就没太担心。
“要我说啊，那个孙氏就是个祸害！
这次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你之前就是心太软，若不是你允了她留下来，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次正是个好时机，你首接将人抬出去，找个地方处理了吧。”
贾母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定了孙曼娘的结局。
沈氏立刻说道：“既然母亲这样要求，那媳妇一定按母亲说得办。
只是她在这里也没有地方可去，等身子养好了，找个牙婆卖了就是。”
贾母又叹了一声，便没再多说什么。
她叫了碧玺过来，让去她自己的小库房里，找一根品质上好的人参，让沈氏给贾赦带回去。
沈氏也就又谢了谢贾母便收下了。
而这会才起床的锦衣，也从白露那里听说了一真堂的事情。
“哦？昨晚竟然发生这样大的事情？
那我得去看看大嫂，不知道她这会心情怎么样？”
锦衣不无担心道。
别的她不怕，就怕沈氏觉得丢人，面子上下不来，再把自己给气病了。
“奶奶先别急，听说大奶奶一大早就去荣禧堂了。
想必是要告诉老太太一声吧。
您这会儿去说不定扑个空。”
白露一边伺候锦衣更衣，一边把刚得知的信息说出来。
一听是这样，那锦衣也不急了，慢条斯理的用过早饭，又去看了看英莲、宝玉和探春，这才扇着扇子去了一真堂。
沈氏和她是前后脚儿到的，一见她来，沈氏脸上有些讪讪的。
“再没听说过比我们这儿更荒唐的故事了吧？”
沈氏自嘲道。
锦衣拉着她的袖子说道：“大嫂嫂别这样说。
荒唐的又不是你，你没必要觉得丢人。”
沈氏苦笑道：“话虽如此，可是说出去都是我们大房的事儿。
我这个作为大房奶奶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责任？
多少，也要落得个治家无方吧。”
“嗐，谁家没有几本烂账呢？
大嫂快别这样想了。
当务之急，把昨晚的事儿都处理妥当了才是正经事。”
锦衣劝道。
沈氏点点头，“弟妹不用担心，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你大哥喝了曹大夫开的药，昨晚就清醒了。
只不过要想恢复到和以前一样，至少还得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
她抿了抿嘴，还是打算告诉锦衣，“而且，即便是身体恢复正常了。
在那方面，怕是也不大行了。”
“啊？！”锦衣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她没想到贾赦这次的损伤这样严重。
“那，那，那……”
“那什么那？”沈氏被她这副结结巴巴的样子逗笑了。
“你放心，这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锦衣眨了眨眼睛，也明白了沈氏话里的意思。
如果说贾赦那方面不行了，确实是给沈氏省了不少心。
哪怕他日后还沉溺女色，至少也不会再整出一对庶子庶女了。
而沈氏己经有了两个儿子傍身，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大嫂，我懂。”锦衣表示道。
沈氏无奈的笑笑，对于正常的夫妻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
可对她而言，能将这种事儿当做好事，恰恰也说明了她和贾赦婚姻的不幸。
“那孙曼娘呢？
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锦衣问道。
沈氏把贾母的要求说了一遍，“我虽恨她勾引大爷。
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
若是大爷没那种心思，也不会就和她混到一起去。
所以也不全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但是这个事儿，终究是要有人承担后果的。
孙氏刚刚小产，现在把人挪出去，等着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我想着索性让她再将养几天，然后交给牙婆处理吧。”
锦衣一听，这就是要把人卖了啊。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古代将人当做物品一样的买卖，但是对于孙曼娘来说，这己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诶，大嫂，这件事你有没有觉得有些蹊跷啊？”锦衣忍不住问道。
沈氏冷笑一声，“不瞒你说，这事儿也是曹大夫怕我太过事了面子，待到无人时悄悄告诉我的。
你大哥……你大哥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昨晚竟然喝了那种助兴脏药。
不然也不会这般所求无度。”
锦衣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一出，不过这也就能解释她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了。
按理说，贾赦家里姨娘通房一大堆。
即便先前的几个他己经看腻了，这不还有个新来的红袖嘛。
怎么就那么饥渴非得和一个孕妇同房呢？
听了刚才沈氏的解释，原来贾赦是吃了药了，又己经在红袖房里翻云覆雨了一番，这才去的孙曼娘那里。
想必孙曼娘也是看见贾赦最近日日流连在红袖那里，才会冒险和贾赦同房吧。
再加上贾赦用了药，兴奋着呢，人也失了理智，把握不好力度也正常。
所以最后才会酿出这等子祸事来。
只是不知道贾赦是出于什么目的，好端端的吃起这种药来。
难道说他是真的不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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