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川今日一早下朝后，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今天清晨，他又一次在叶璃的床上醒来。当时，叶璃拱在他的怀里，睡得无比香甜。
少女又香又软，像只小猫般娇憨可爱。
他盯着少女娇媚可爱的容颜愣怔许久。
才爬起来穿上衣裳，前去上朝......
萧烬川还没批完奏折，两边太阳穴又像针扎般抽痛起来。
他捏了捏太阳穴，仿佛有无数根锥子在扎他的头，心烦欲呕，脑袋痛得一阵阵晕眩。
昨夜模模糊糊的记忆，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在梦里，他似乎刺伤一个闹事的妃子。
还......升了璃嫔的妃位......？
更让他震惊的是，璃嫔似乎还告诉他。
说敬事房给侍寝妃嫔用的脂粉有问题。
含有一种名为......金什么的毒药，会让他头疾加重？
璃嫔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怎么可能知道敬事房的脂粉有问题？
萧烬川不确定，这些模糊记忆到底只是梦境，还是夜里真实发生过的。
为何璃嫔白天不告诉他，而是在夜晚告诉那个令人厌恶的小恶鬼？
难道，他堂堂一国之君，还比不过一个八九岁的小鬼吗？
萧烬川死死按着太阳穴，感到头痛欲呕，心情很不爽......
正在这时，曹公公捧着个托盘屁颠屁颠走进来。
银色镂花的托盘上，摆着一道圣旨和一个小罐子。
曹公公对皇帝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笑得满脸生花，
“陛下，奴才己按照您的旨意，请翰林院承旨处拟定璃嫔娘娘升位圣旨。”
“这罐药膏，则是璃嫔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头疼膏。”
“说是您犯了头疾时，只需要将药膏贴在太阳穴上，便能帮您有效缓解头疾。您看......”
曹公公对上萧烬川阴戾的眼神和扭曲的面容时，吓得将嘴里的话咽了进去。
萧烬川脸色沉了沉，原来小鬼为璃嫔升位之事竟然是真的？
那么，叶璃说的敬事房脂粉有毒之事，会不会也是真的呢？
他看了看曹公公，冷声问道，
“昨夜，朕刺伤一个妃子？还将璃嫔升为贵妃？”
曹公公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道，
“昨夜慧嫔和婉嫔带人到璃嫔院子里，污蔑她和云大人......私会......”
“陛下一怒之下，刺伤慧嫔，还将那些妃嫔贬为辛者库的奴隶。”
云九一脸委屈地瘪了瘪嘴，泫然欲泣，
“陛下，臣冤枉啊，明明是您和璃嫔娘娘私会。”
萧烬川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更疼了......
曹公公觑着皇帝痛苦的脸色，关切道，
“陛下，您头疾莫不是又犯了吧？要不，试试璃嫔娘娘为您准备的药膏？”
曹公公放下托盘，拿起药膏呈到萧烬川面前。
萧烬川盯着小罐子看了一会儿，打开盖子，露出一罐黑乎乎的药膏。
一股带着清凉的中药味迎面扑来，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这些年，他尝试过各种各样的药膏，喝过各种各样的汤药，也尝试着针灸治疗，然而并没有半点作用。
他的头疾还是会时不时发作，经常像个废物般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那个小鬼夜晚还是出来作恶......
萧烬川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之色，也许他早己病入膏肓了吧？
所以，每天只能像行尸走肉般苟活着，不知哪一天就挂了......
曹公公见萧烬川面色哀伤，感到心疼极了，柔声道，
“这璃嫔娘娘做的药膏，您看要不要试一试呢？”
萧烬川将药膏扔在桌上，想了想又拿起来吩咐道，
“小坤子，你去将孙太医请过来。看看这药膏，到底能用还是不能用。”
“是。”曹公公夹着屁股，迅速跑了出去，很快便领着须发皆白的孙老太医进来。
孙老太医六十多岁年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脊背有些驼了，手里提着个药箱子。看上去精神矍铄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是太医院资格最老最有权威的太医。
萧烬川的头疾，向来是由他主导治疗的。
孙太医放下药箱，对萧烬川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面色有点差，是头疾又发作了吗？让老臣来为您扎几针可好？”
扎针和不扎针，并没有多大区别。
太医院制作的药膏，用了和不用没什么两样。
难道，自己真的己经病入膏肓没救了吗？
萧烬川暗暗自嘲着，将那罐药膏递给孙太医，
“这是朕让人在民间寻来的，专门治疗头疾的偏方，爱卿看看能不能用？”
孙老太医接过药膏，凑近鼻子闻了闻。又挖出一坨，在手心抹开仔细辨别成分。
严肃的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陛下，这药膏成分甚是精妙。特别是几位药材，用药甚是大胆。”
“老臣能保证，这药膏成分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药效，需用过才能下结论。”
“陛下，为安全起见，老臣先带下去去让人试试。保证完全安全，再请陛下使用？”
萧烬川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身子后仰着躺在椅子上，
“不必试了，既然没问题，你帮朕敷在太阳穴上试试吧。”
呵，就当，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是，老臣这就帮陛下敷药。”孙老太医取出一卷粗白布。
将药膏挖出两坨均匀地抹在白布上，然后用小剪刀顺着药膏剪下来。
接着将两块鸡蛋大的药膏，小心敷在萧烬川的太阳穴上。
又挖出一些药膏，涂抹在他的额头上，叮嘱道，
“陛下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小心药膏刺激眼睛。”
“若觉得难受，您就说一声，老臣赶紧帮您取下来。”
萧烬闭着眼向后躺在椅子上，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心情和以前任何一次治疗一样，没有任何期待感觉。
贴上药膏又能怎样呢？
头疾该痛的还是痛，什么用也没有。
一个女孩子做的药膏，不过是争宠的方式罢了......
萧烬川闭着眼睛，强忍着太阳穴抽痛的痛苦，剑眉紧紧皱成一团。
药膏接触皮肤，传来清清凉凉舒适的感觉。
带着点烧灼的炙热感，仿佛能渗入每一个毛孔。
萧烬川感受着那股灼热感，咬紧牙关拼命抵抗着太阳穴处针扎般的疼痛。
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绞痛的神经，竟然变得有几分清爽。
清凉舒爽的感觉，仿佛渗入大脑每一个地方，头脑说不出地舒爽。
萧烬川大感意外，急忙用心感受着那股清凉惬意感。
那股凉意仿佛能渗透每一个神经，令他生不如死的头痛似乎缓解了不少。
要是能睡一觉就好了，这样想着，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云九和曹公公守在床前，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他扶了扶头，原本头痛欲裂的感觉，竟神奇地消失了？！
萧烬川睁开妖冶的眸子，眼底露出极度震撼之色。
这药膏效果竟然如此神奇？
叶璃一个小丫头，是如何做到的？
他对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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