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顾氏集团突然陷入资金链断裂危机，”慕之珩慢条斯理地说，眼神却始终盯着吴婧，“你以为是商场上的正常竞争？”
他蹲下身，捏住吴婧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是我。我一步一步设计，就是为了让顾依依不得不听我的话，成为我掌控你的棋子。”
“为什么？”吴婧的声音颤抖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慕之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爱到无法忍受你离开我半步。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毁掉。”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轻轻擦去泪水，“你说我的爱令人窒息，可我又何尝不是在这种窒息的爱里，越陷越深？”
顾依依突然发出一声崩溃的哭喊，站起身冲向门口：“疯子！你们都是疯子！”门被重重摔上，只留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吴婧看着慕之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一场算计。”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绝望，“你真的觉得这是爱吗？”
慕之珩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或许我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婧婧，我只需要你陪着我。”
他突然将吴婧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了。”
吴婧在他怀里挣扎着，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慕之珩，你这样是留不住一个人的，真心才能换真心，你以为禁锢一个人就能让她爱上你吗？”
慕之珩的呼吸骤然急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潮水声愈发汹涌，似要将这狭小的空间吞噬。
他忽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桌边的花瓶。瓷片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栖息在窗外的海鸟，却惊不醒他眼底浓稠的偏执。
“真心？”他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疯狂，他猛地扯开领口的领带，脖颈青筋暴起，“你说真心能换真心，那你为什么会离开我？”
“因为那时候你己经不是你了！”吴婧摇摇头，“不，你一首是你，只是你一开始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来骗我罢了。”
慕之珩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赫然入目——那是去年吴婧逃走时，他用碎玻璃自残留下的印记。
“骗你？”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片下露出的，是大学时两人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你发烧40度我背着你跑遍半个城找急诊，烈日下我跑完一千再陪你跑八百，这些都是假的？”
吴婧望着满地狼藉中那张被割裂的笑脸，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里的慕之珩确实温柔体贴，会在图书馆为她占座，在生理期煮好红糖水悄悄放在宿舍楼下，可一切都在那个假期变了质。
“那个小长假期你不带我出门，在家里夜夜笙歌，后来又不让我去外面实习。”吴婧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慕之珩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被撕开，他突然像被抽走脊梁般跌坐在沙发上。
“我只是怕失去你……”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皮质，“你总说我是你的全世界，可你还是要离开我。”
窗外的惊雷炸响，吴婧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只觉得荒诞可笑。大学时那个会在图书馆为她轻声讲解高数题的少年，如今竟变成了用商业阴谋困住她的疯子。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她逼近他，眼底一片冰冷，“是我曾经真的以为，你那些病态的占有欲，是因为太爱我。”
慕之珩突然暴起抓住她手腕，指腹着她腕间淡淡的红痕——那是他之前给她戴上的镣铐留下的印记。
“我可以改。”他将脸埋进她颈窝，滚烫的泪水渗进她皮肤，“就像大学时你教我弹吉他，我练到手指流血也要学会《小幸运》，这次我也能学会怎么去爱你。”
吴婧却狠狠推开他，抓起桌上的裁纸刀抵在咽喉：“你永远都学不会。因为真正的爱，不是把人锁进金丝笼，而是……”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而是当年那个会在我写生时默默举着遮阳伞的少年，早就死在了你的偏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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