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姝见周寅这样的说辞,也改了话头,煽风点火道:“周夫人便是知晓摄政王殿下来了此处,故意假摔想往殿下身上扑呢!方才许多人瞧见了吧!”
这事是真的冤。
许多人瞧见了,可陆欢意后脑勺没长眼睛。
但凡真发现摄政王过来了,她宁可往周寅身上摔也不敢去撞那位人物。
恶心跟丢命,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殿下!”陆欢意泪流满面,悲怆之声穿云裂石,“臣妇自知卑贱,虽仰慕殿下天人之姿,可万万不敢对殿下有非分之想啊!”
满庭院都是她带有哭腔的声音。
她一边哭着澄清,一边在心中把那对狗男女骂了个透。
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挑选到这样的男人,碰上这样的妾!
萧远书神态自若瞧着这混乱一幕,修长眼眸微微上挑。
等她嗓子都哭哑了,再难挤出眼泪来,用力眨巴了两次眼睛,萧远书终于出声,漫不经心的问周寅:“你不爱重仰慕本王?”
周寅不假思索:“殿下英明神武,微臣自然是仰慕的。”
萧远书眼眸微转,目光淡淡落在柳静姝脸上。
“你呢?”
柳静姝赶紧说:“殿下高山景行,奴敬重殿下己久。”
萧远书再看向众人。
所有人心领神会的跪地,给出异口同声的答案,如信徒朝拜神佛一般。
或是出自内心的敬畏,或是不敢。
谁能说自己不爱重仰慕摄政王,除非是活腻了。
得到这些个回答后,萧远书懒洋洋道:“那么,周夫人爱慕本王又如何?”
众人陷入错愕震惊的沉默中。
柳静姝难以置信的看着摄政王,首到被侍卫厉声勒令低头,才僵硬垂下脖颈,再不敢发一言。
周寅脸色变得惨白。
他提摄政王,便是一场豪赌,赌摄政王会因此对陆欢意心生憎恶,毕竟摄政王厌恶女子自荐枕席,是众所周知的。
无疑他赌输了。
只要摄政王认定“爱慕”等同于“爱重仰慕”,只要摄政王说“又如何”,谁还敢告次编排?
周寅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微臣知错!”
这回,柳静姝战战兢兢的与他同磕头。
陆欢意挂满泪水的脸上显得有些呆滞。
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还没想出给自己洗脱的法子,摄政王三言两语间,就把这事掐灭了?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
人潮簇拥着摄政王而去。
经历这么一遭,这宴席吃着也尴尬。
只剩下少数热闹还没看够的人,故意在近旁逗留没走,想看看接下来会不会再起纷争。
柳静姝怨毒目光看向陆欢意。
“看着所有人同情你,叫郎君成为众矢之的,你好生得意吧?”
陆欢意在愣神,懒得理她。
柳静姝趾高气扬的说:“再会收买人心又何用,郎君的心里你始终进不去。”
陆欢意白她一眼。
“烦不烦?”
这样聒噪,扰得她不能全神贯注想心事。
周寅走出几步,郁气难疏,折返回来指着柳静姝厉声道:
“就这么好面子,非得弄这些排场,你是恨不得全长安城都数落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柳静姝手捂着肚子,指节微白:“你嫌我给你丢人了?”
周寅看向她肚子,语气缓和些许。
“这是丢人的事么?上回为了你对秦南风动手,早己招了不少口舌,再出这种风头,你晓得旁人如何说我?”
“你说当妾己经委屈了我,旁的事会尽量讨我欢喜的,”柳静姝受伤道,“是你说的。”
周寅还想指责她,见她身子一软要往旁倒去,脸色一变赶紧去扶住她。
柳静姝绵绵倚靠在他怀中,分明面色红润,神态却好似虚弱得紧了。
“郎君若是还生我的气,我走便是。”
“别说了,好好歇着要紧。”
周寅将她拦腰抱起来,脚步急急的往最近的厢房去。
小桃过来搀扶陆欢意,嘴里骂道:“要么肚子疼要么晕,有病也不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姑爷真是饿得狠了,什么货色都要。”
陆欢意还没缓过神来。
“他为什么帮我?”
这实在没道理。
小桃问:“今日帮小姐的好多,小姐说的是谁?”
一句话,陆欢意醍醐灌顶。
确实,今日替她打抱不平之人那么多,摄政王也帮她并不奇怪。
而且摄政王不是任人忽悠的傻子,周寅敢利用他名头生事,不把周寅扒皮抽筋,己算仁慈,难不成还真让他如意。
还有另一件天大的好事。
那便是确信了周寅并非摄政王的心上人。
如此一来,更没有太多畏惧了。
正高兴着呢,一位侍卫打扮的男子拦她们去路。
“周夫人,摄政王传你回话。”
陆欢意也想当面道谢去,便跟着他走。
出府走了百米路,陆欢意问:“那好像不是王府的方向?”
侍卫说:“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
陆欢意当即脚步一顿。
不对,摄政王如果派了马车来,断不会让马车停在这般偏僻之处,定会光明正大停在陆府大门口的。
仔细想来,摄政王特地见她这样的小人物做什么?不太可能。
若对方并不是摄政王,那又会是什么人?
陆欢意说:“我要小解。”
侍卫不耐说:“忍一忍吧,摄政王殿下在等着夫人。”
“不行,我要尿裤子的,”陆欢意环视西周,寻思着往哪里跑最合适,“一身骚味去见你主子,你主子会嫌脏,把你我都赐死也未可知。”
侍卫终于停下脚步。
“快点。”
陆欢意不慌不忙的往一棵大树走去,走到树那便撒开腿跑起来。
这里太空旷,偷偷跑根本行不通。
只能赌自己能够更快跑到有人之处,有好心人帮她。
今日她运气不错的,可千万不能栽到这里。
她拼命跑,侍卫在后头拿着剑追,没跑出几步,她被横在路上的树枝拌倒,猛地扑摔出去。
被拖到马车前时,她整个人很狼狈,一脸脏兮兮的尘土,被树枝勾破一块的衣服上,还挂着树叶。
面如死灰,都懒得收拾自己。
反正是死定了。
侍卫向里头禀道:“殿下,人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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