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言并非一回两回,陆欢意不会把他这话当救命稻草。
“那要如何才能验证是非?”
萧远书卖了个关子:“你自然会知道。”
……
风平浪静安然无恙的过了好几日。
久到陆欢意以为,萧远书可能忘了同她打过这样一个赌。
终于躺够半个月,大夫说稳了,沈霄也说稳了,当日一顶轿子就抬着她出皇宫。
坐轿子出宫的路上,一群黑衣人将护送她的人马围剿个措手不及。
陆欢意坐在轿子里,听着刀剑相撞的厮杀声,忍不住拨开车帘偷看。
护着她的人连连败退,很快落荒而逃。
黑衣人顺利将轿子团团围住,抬起来冲进一旁巷子里。
陆欢意心惊肉跳,捂着小腹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琴心呢?
对方这么强的身手,竟能把摄政王的人马打的节节败退,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轿子落下。
为首的黑衣人掀开车帘,低声道:“侧妃勿慌,没什么要紧事,您只需不开口静观其变便好。”
陆欢意一愣,缓缓后才明白谁的手笔。
这个萧远书,来一出监守自盗,给谁看的?又能有什么目的?
就因为沈霄和大夫都说她怀稳了,他就开始胡作非为,也不怕给她吓出个好歹来?
半个时辰后,她被带到林中一间竹屋里。
竹屋的地势较高,陆欢意从窗口眺望,能看到地势稍低之处,有个姑娘穿了她换下来的衣服,被捆在柴堆之上。
姑娘低下头,垂落在脸前的长发遮住了容颜。
若隐若现的模样,像极了她。
萧远书出现在竹屋中:“你猜,沈霄会不会来救你?”
陆欢意心中一阵无言以对。
所以呢,假意让她遇险,是逼沈霄现身,看他肯不肯冒死救她?
不肯又如何,难道就能说明过去沈霄对她那些好,都是虚情假意了?
“我猜不会。”
“为何?”
“他身为皇帝,背负诸多,不轻易让自己陷入危局,才是他当做之事,”陆欢意顿了顿,道,“若他置自身性命于不顾,便是枉顾江山社稷。”
一个人抛却肩上重担,不计后果的当个痴情种,那他的痴情,才是最不必存在的。
萧远书凉凉道:“冠冕堂皇,不过是你认为自己在他心中并没有这般分量。你说实话,真的不想看到他来救你?”
陆欢意没吭声。
方才在轿子里不知处境之时,她心中是期盼着沈霄来救她的。
这种期盼不可遏制。
但哪怕期盼不到,她也不会因此怨恨分毫。
没等多久,一人一骑乘疾风而来,扔下一封信就跑,压根没有逗留的打算。
萧远书勾唇道:“他没有来。”
陆欢意忽然腾起许多烦躁,恨不得把这男人的嘴堵上。
“殿下是没有别的法子来证明周寅曾经受他指使吗?今日他来与不来,同那事有半分关联?”
萧远书说:“没有关联,今日的事不证明什么,只让你看看,你在沈霄那里有多少分量,你好有自知之明。”
陆欢意只觉得他有病,背对着他翻了一堆白眼。
非得逼着她有自知之明做什么?
自知之明这东西有啥用?
黑衣人捡起信封送到竹屋里来。
萧远书自然不会徒手去碰不明之物。
田九拆了信封打开纸张,呈到主子面前来。
纸上就一句话。
“往后到荒郊野外再排练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阵仗,虽无伤亡,却惊扰百姓。”
萧远书的脸色沉成了猪肝色。
陆欢意险些笑出声。
抢轿子的阵仗看着大,却没有伤到任何一人,摄政王府的属下,居然在无伤亡的境地弃了侧妃落荒而逃,破绽太大。
这个当,沈霄不会上,更不会只身前来被他当猴耍。
但毕竟惊扰了百姓,总是要提醒一句的。
这出戏演得辛苦,却是徒劳一场。
萧远书没能如愿,便一首冷着脸,首到回到王府。
陆欢意坐在他身旁,满脑子想着,他究竟能想出多可笑的法子来赢了赌约。
但这男人会怎么做,她实在想不到。
轿子一停,萧远书道:“去见见你前夫。”
陆欢意下轿子,便看到跪在王府大门外的周寅。
经过这些时日的牢狱之灾,周寅瘦骨嶙峋的不像样,眼槽凹陷,头发乱如鸡窝,身上的囚服也是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完全看不出当初意气风发的影子。
若不是萧远书说了“你前夫”,她或许只会当个犯了事的陌生人。
周寅见到她,双眼发亮。
“欢意,你救救我欢意!”
陆欢意离他三步远,都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恶臭气味,嫌弃的退后一步离他远点。
“别来求我,求你的美妾去,她没准这会儿又混得风生水起了。”
提起柳静姝,周寅眸中一阵哀恸。
“欢意,你何必再记着那些事,若非我与你和离,你岂能入了皇上的眼,如今你受皇上青睐……”
“胡说八道什么!”陆欢意怒道,“我是摄政王侧妃,你故意在这里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意欲何为!”
周寅惊愕。
“什么摄政王侧妃?皇上不是青睐你……”
陆欢意随手拔出一位侍卫的佩剑,剑尖遥遥指着他。
“你再敢胡说污蔑皇上污蔑我,我一剑杀了你。”
周寅愣怔茫然的看着她。
首到看到她身后轿子里,摄政王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侧,垂眼看着这一幕,周寅才后知后觉的信了什么。
“你……你是摄政王侧妃。”
陆欢意说:“是。”
周寅仍然一脸如遭雷劈的惊愕。
任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与他和离过的女人,居然还能嫁进摄政王府当侧妃,话本子也不敢这么写。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欢意,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慢慢流露出痛苦懊悔。
萧远书淡淡道:“陆父到济世堂外给她泼脏水,究竟是谁指使,你那日如何招供的,便怎么告之侧妃。”
周寅垂下脑袋想了片刻,再抬起脸时,他摇了摇头。
“殿下,罪臣罪该万死,那日不该屈服于刑罚而胡乱招供。”
他举起一双因指刑而不堪的,颤抖的双手。
“没有人指使罪臣,罪臣为了逼得她走投无路,才花一百两白银,雇岳父去闹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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