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恒嗤嗤冷笑，又岂会听不出亲秦怀安的话外之意，脸色极为难看，沉声道：“你闯下这么大的祸，这一次……爷爷也保不住你。”
秦怀安不屑道：“你以为扳倒我就能上位？天真，秦家的家业怎么可以交给一个私生子管理，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秦书恒勃然大怒，若不是秦杰明在此，他早按耐不住出手了。
“闭嘴！”秦杰明寒声一斥，这兄弟俩立刻僵住，空气瞬间凝固。
叶芷珊喉咙发紧，连吞咽都小心翼翼，仿佛动一下都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秦杰明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叶小姐，我要处理家事，不方便留外人，你要有事，可以先离开。”
“呵呵……”叶芷珊扯出一抹苦笑，曾经她是秦家未来的儿媳妇，一时风光无限。
可如今，她却成了外人，毫无相关的人。
可她这个外人，刚刚还被迫与秦家的继承人发生关系，这又算什么？
叶芷珊抓起包，踉跄着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破碎的影子上，毫无尊严。
办公室只剩下这父子三人，秦杰明缓缓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沉默不语。
良久，他长叹一气，缓缓说道：“怀安，你还是太天真，被人联合算计都不知道。”
秦怀安心中一动，惊道：“父亲，您知道是谁在算计我们秦氏集团？”
秦杰明道：“江南排名前六的集团公司，还有一个顾氏远洋集团，这么庞大的资本力量，说是洪涛猛兽也不为过。我们秦氏抵挡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什么？”秦怀安、秦书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这般规模的做空攻势，若说没有黑手在幕后操盘，鬼都不信！
但是，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居然可以撺掇六大集团公司和顾氏远洋集团，精准打压秦氏集团的股票？
哪怕是江南王，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啊！
秦怀安倒吸一口冷气，若是这样，他输得不冤，冷声问道：“父亲，查清楚是谁居中调拨这些公司的资金吗？”
秦杰明冷冷说道：“查到的人是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峰，但我怀疑，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爸……”秦怀安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试探道，“那么公司破产倒闭，并非是我的责任，这件事……应该不需要我负责吧！？”
“你是说，公司破产倒闭，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秦杰明猛地转身，眼神如刀般剜了过去，冷笑道，“要不是你刚愎自用，把公司资金全押在恶意做空李氏集团的股价上，秦氏集团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秦怀安，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太让我失望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怀安猛地抬起头，下意识要反驳，却在抬眼的瞬间对上了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镜片下的眸子虽然浑浊，目光却非常锐利，好像能完完全全看透他，首接盯住他藏在心底最阴暗处的秘密。
他的辩解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但他不愿坐以待毙，搞垮秦氏集团这个罪名太大，大到足够让他失去继承人的身份。
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也必须说点什么，好挽回这颓败的局面。
“爸，公司的事，我的确要负责任，可是……”秦怀安扯松领带，眼眶通红，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张开，想要撇清责任，可撞上父亲锐目光的瞬间，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老态龙钟，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实际是一个叱咤商海三十年的恶鬼，是一个踏着兄弟白骨上位的狠人。
这样的人，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亲情，对于他人而言，是弥足珍贵。可在这个男人眼里，不过是击垮敌人的筹码。
他所要做的，是绝对服从，任何的辩解，都是对其权威的挑衅，后果会特别严重。
秦怀安停顿在那里，好像全身脱了力，无力感扑面而来，瘫坐在沙发上，再说不出话来。
秦杰明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冷冷说道：“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休息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工作都交给你大哥。”
秦家，似乎有捧秦书恒的态势。
“爸……”秦怀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蓦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说道，“这一次是我错了，太感情用事，请您和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不意气用事。”
秦杰明冷声道：“你觉得你的决定，仅仅是失去一家公司那么简单吗？李氏集团是李家的产业，你不顾一切调动资本攻击李氏集团股票，等同于向李家宣战。如果不拿下你，我们秦家怎么向江南王交代？又怎么向神剑圣地解释？你太操之过急，害了自己，也害了家族，就这么决定吧！”
他不再多言，缓缓站起来，甚至不多看秦怀安一眼，径首离开办公室。
秦杰明一走，秦怀安也不装了，冷漠无情地盯着秦书恒。
秦书恒一笑，淡淡说道：“你一定很恨我，认为是我夺走了你一切。”
秦怀安咬牙切齿问道：“难道不是吗？”
秦书恒摇摇头，长叹一气，不屑道：“你若不是有一个好出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秦怀安讥笑道，“那你这么多年，怎么会被我压一头？”
“一个自以为是的无知小儿，又怎么能真正看透局势，看懂人心呢？”秦怀安眸中竟带着几分不屑，眼底却凝着寒霜，"我刚才也说了，若不是身份问题，你连跟我交手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那你太小看我，太高看自己了。”
“你……”秦怀安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想跟秦书恒拼命。
可最终，他只是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流淌在身体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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