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折多山垭口，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新都桥方向驶去。车窗外，五彩经幡在暮色中猎猎作响，远处雪山顶端还残留着一抹金红色的余晖。
"这景色...像你书里写的一样美。"刘天仙趴在车窗上，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结又消散。
陆清歌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空调温度："等明天到新都桥，你会看到更美的。那里的秋天，杨树林一片金黄，配上藏式民居和远处的雪山..."他说着突然打了个喷嚏，"嘶...怎么突然这么冷？"
海拔表的数字己经跳到3800米，车外温度显示只有3度。陆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而太阳落山后的高原，温度骤降得毫不留情。
车子跟着多吉老人的皮卡拐进一条岔路，停在一座挂着"雪域之家"牌匾的藏式民宿前。陆清歌刚推开车门，就被刺骨的山风迎面灌了个透心凉，冻得牙齿首打架。
"陆老师，你还说你对川西了解得很。"刘天仙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纸袋，忍着笑看他发抖的样子，"连件厚衣服都不带。"
她抖开一件深蓝色冲锋衣："呐，我昨晚让助理帮忙买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陆清歌接过来就往身上套，内衬的抓绒面料还带着包装袋里的温度："还是小倩贴心。"
他系紧腰带，全身顿感暖意袭来，这让陆清歌不由得心头一暖，有人把你放在心上，这种感觉真好。
刘天仙白了他一眼："少来，我是怕你冻感冒耽误行程。"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情。
民宿院子里的太阳能灯己经亮起，照出典型的藏式装饰——彩绘的窗框、悬挂的牛头骨、堆叠的玛尼石。奇怪的是，除了主屋亮着灯，整个民宿静悄悄的。
"最近是淡季，就你们两位客人。"多吉老人搓着手解释，"我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今晚就我一个人。"
山风穿过空荡荡的院落，发出呜呜的声响。刘天仙不自觉地往陆清歌身边靠了靠："这里...好安静啊。"
办理入住时，多吉热情地拿出几本崭新的书——正是陆清歌的《射雕英雄传》和《天龙八部》。老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动书页："我孙子特别喜欢你，能给他签个名吗？"
陆清歌欣然应允，一边签名一边问："您之前说有些关于折多山的传说？"
"啊对！"多吉拍了下脑门，"看我这记性。明天，明天一定讲！"他递过钥匙，"二楼最好的房间，己经生好炉子了。"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藏式风格的雕花木床足有两米宽，铜炉里炭火正旺。刘天仙放下行李，突然红了脸："那个...这里太空了，我有点害怕...能不能..."
"开一间房？"陆清歌接过话茬，点点头，"理解。"
等安顿好行李，陆清歌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叹气："诶，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正在整理洗漱包的刘天仙转过头："怎么了？"
"我犯了个常识性错误。"陆清歌无奈地摇头，"真正的牧区藏民很少做生意，他们光靠放牧就能年入百万。会开民宿的，基本都是汉人或者被汉化的藏民。"
刘天仙噗嗤一笑："大名鼎鼎的武侠宗师也有失算的时候？"
"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陆清歌故作严肃地纠正，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看到刘天仙拿着睡衣往浴室走，陆清歌赶紧提醒："别洗澡！高原第一天禁止洗澡，容易引发严重高反。"
"知道啦！"刘天仙红着脸晃了晃手里的毛巾，"我就是擦擦脸换身衣服。"
等浴室门关上，陆清歌才长舒一口气。和国民女神共处一室己经够考验定力了，要是她还穿着睡衣在眼前晃...他赶紧打开手机查看明天的路线，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当刘天仙换好睡衣出来时，陆清歌正盯着窗外发呆。新都桥的夜空繁星密布，银河像一条闪亮的丝带横贯天际。
"真美..."刘天仙不自觉地走到他身边，仰头望着星空。
"嗯。"陆清歌应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丝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他急忙退后一步："不早了，休息吧。"
藏式大床中间仿佛有道无形界线。两人各自躺在一边，中间足足还能再睡两个人。窗外山风呼啸，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
"睡了吗？"黑暗中，刘天仙轻声问。
"没。"陆清歌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高原第一晚很难入睡。"
"我也是。"刘天仙翻了个身，"脑子里全是今天的景色...还有，"她顿了顿，"你穿着我那件冲锋衣的样子。"
陆清歌侧过头，借着月光看见她明亮的眼睛："怎么？很滑稽？"
"不是..."刘天仙的声音带着笑意，"挺合适的，像专门为你买的一样。"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陆清歌感觉心跳有点快，不确定是高原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老师，"良久，刘天仙又开口，"今晚可不能乱动哦，万一高反咱们以后咋见人啊。"
都是成年人了，刘天仙当然知道住在一起，意味着会发生什么，不过她虽然在陆清歌正式表白的时候，就己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还是担心在这高原出了点什么意外。
“我给你讲个笑话。”
齐墨看着刘天仙那一脸担忧，也有些期待的表情，不由得轻笑着撑着头，笑着说道。
“嗯，什么笑话？”
刘天仙认真的看着陆清歌的脸。
“古时候有个书生进京赶考，在路过一个寡妇家时，天色己晚，只能在寡妇家中借宿，寡妇家中清贫，只有一张床，但是处于对读书人的尊敬，寡妇还是同意了书生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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